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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远远看着红豆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小鸢想了一会儿,朝着旁边的丫鬟招了招手。
&esp;&esp;小丫鬟颠颠地上前,附耳过来,只听到小鸢轻轻地吩咐了一声:“你去给我找个人来……”
&esp;&esp;这边,红豆冲出院子,下意识地往西院的小厢房奔。可是走至半路,忽然记起来,玲珑已经是正院的绣娘了,怎么可能还住在那儿。
&esp;&esp;瞧她这榆木脑子,红豆狠狠地拍了一下脑门,连忙又往回走。
&esp;&esp;正院的绣房在哪儿,红豆也不是很熟悉,还是一路问了人了,才摸到了地方。等去了绣房,却又听里头的绣娘说玲珑不在,辗转的几番,最后才走到玲珑的新屋子跟前。
&esp;&esp;红豆抬眼,打量了一番,正院毕竟是正院,确实不是她们之前的住处能比的。
&esp;&esp;敲了敲门,没过多久,便有人在里头打开了门。玲珑还以为是绣房里那个丫鬟来找,笑着开门后,却见是红豆,脸上的笑亦有些凝固,不知该继续笑还是收敛起来。
&esp;&esp;她不觉得尴尬,红豆都替她尴尬。挤开了玲珑,红豆直接进了屋子,像是自家的地方一样,坐在小桌前。
&esp;&esp;“住得挺好啊。”红豆四下看了一眼,方才开口说道。
&esp;&esp;“是还不错。”玲珑也在她边上坐了下来,将果盘子打开,抓了一把果干放到红豆面前,“从前是三等丫鬟,如今变成了二等,处的地方也好了不少。”
&esp;&esp;红豆挤出了一丝笑,却不知是恭喜还是讽刺。她和玲珑两个,熬了这么多年,也还是三等的丫鬟,只是绣房里头比外头好了实在太多,对于往上再爬也不是十分在意。
&esp;&esp;这么多年都没从三等爬上二等,这回忽然调离西院,来了正院做二等绣娘,托了谁的福还不一定呢。
&esp;&esp;“你调到正院,怎么都没告诉我一声?西院有谁亏待了你不成?”
&esp;&esp;“告诉不告诉,你不都知道了么?”玲珑一脸不在意道。
&esp;&esp;红豆气得差点没有给她一巴掌,好将她打醒了:“你这是铁了心要和我们生分了?”
&esp;&esp;“生分?”玲珑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一样,不由自主得笑出了声儿,“何曾轮到我来决定生分不生分的。从来都是你们俩一国的,形影不离,处处在一块儿,哪里又有我的位置了。如今倒过来和我论生分,早干嘛去了?”
&esp;&esp;红豆差点没被这戳心窝的话给气晕了。
&esp;&esp;“你摸摸自个儿的良心,这样的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哪一回,哪一回她和阿黎一块儿作事的时候没有叫上她一道。是她自个儿不做,说要安安心心地待在府里做绣娘,合着到头来也是她们的错儿了?错在当初没有事事逼着她来做?
&esp;&esp;简直是笑话。
&esp;&esp;“话不投机半句多,看来咱俩今儿是没得多说了,你走吧。”玲珑也是个倔的,直接送了客。
&esp;&esp;不过红豆比她还不好对付,她没说完,谁叫她走也没用,直接叉着腰道:“怎么着,这是觉得我说话不好听了?这么多年都听过来了,怎么,在正院待了几个月就觉得刺耳了?”
&esp;&esp;“你知道什么!”玲珑嚯得站起来。
&esp;&esp;她吃过的苦,受过得罪,她们又哪里晓得。她这样,还不是被逼的。
&esp;&esp;“我不知道那你就说啊!”红豆觉得莫名其妙,这么个死性子,说话又说一半留一半,闷头闷脑的,真能叫人逼疯。
&esp;&esp;“算了。”玲珑烦躁地摆了摆手,不想多提。
&esp;&esp;红豆正要发火,玲珑却先了一步,直接将人往外头推。推出了门槛后,又迅速地关上了门,从里头扣好。
&esp;&esp;红豆再想进去说话已是不可能的了。
&esp;&esp;站在门边儿生了好一会儿闷气,她才重重地拍了一下门框。
&esp;&esp;“我知道你在里头听着,这些话,我也只说一遍,说完就走。往前的那事儿,我一早就知道了,你惯是机灵的,可我也不傻,总不至于什么蛛丝马迹都没能察觉到。若说生气,那也气过了,如今亦没觉得有什么,金缕那死丫头受了罚,咱们那胭脂却还越做越好,权当是吃一堑长一智了。这事儿,我就当烂在肚子里,你也不用担心阿黎会知道。往后,那些缺德事儿你还是少做些,咱们这姐妹还有得做。借刀杀人的法子虽好,可总有伤到自个儿的那一日。”
&esp;&esp;里头静静的,没有什么反应。
&esp;&esp;一下子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叫红豆也说得口干舌燥。她知道玲珑一定在听,言尽于此,其他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esp;&esp;离开玲珑的屋子,红豆没走几步,转眼却见到王安在边上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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