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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第1页）

&esp;&esp;渝都绝顶之战的太子的心腹。他叹了口气，轻声道：“墨麒麟是死了，可是卓吾也死了。”

&esp;&esp;徐守文一愣，先是狂喜，紧接着狂悲，难以置信地轻声问：“卓吾……死了？”

&esp;&esp;徐斌：“是啊，不然为父何尝不想劝？可前夜那阵势你是未见到，殿下和武烈侯悲痛欲绝，殿下执意要走，君威之下谁敢触他霉头？为父寻思着殿下应该是想送武烈侯一程，毕竟武烈侯祖籍西南，卓吾去了，总要归故土安葬，殿下不说去西南，只说去西境，要去自己的外族家探亲，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能怎么劝？”

&esp;&esp;徐守文心中砰砰地跳，还是觉得哪里不妥，忍不住再劝：“可殿下在外面终究不是办法，爹，我人微言轻，您要劝巢将军和何将军啊，一定要尽快把殿下接回来！”

&esp;&esp;“休要纠缠！”

&esp;&esp;徐斌也不耐烦了，但天大地大儿子最大，他被儿子搅扰得没有办法，只能没出息的尿遁，扯着袖子就跑，徐守文眼见着亲爹耍赖，急跟过去，谁知就在这父子两人回廊竞走时，一斥候卫兵疾冲进门，一见是徐斌，立刻单膝跪倒，大喊一声：

&esp;&esp;“东南急报！三苗闻南君新丧，十镇叛乱！”

&esp;&esp;·

&esp;&esp;西行的三桅快船急流而上，水汽氤氲，一尾轻舟就宛如一只小鲸在蓊蓊郁郁的高山湖泊中穿行，清新跳脱。

&esp;&esp;雷霆暴雨之后，天地焕然一新，辛鸾低下头去，伸手去碰那沁凉的水，像是要去捉那捉不住的鱼。两岸险峻的山头有小鹿相互追逐的身影，他伸手拨开晨雾，遥远地抚摸那草木山川，处处是清扬潮湿的味道。

&esp;&esp;小卓的尸体是在昨天开始发臭的。

&esp;&esp;辛鸾难以形容邹吾闻到那味道时痛苦的样子，好像这世上有比弟弟丧命更痛苦的事情，就是他变烂，发臭，再也无法挽回。

&esp;&esp;他脱掉了他那身血肉漫漶的白衣服，像是恐惧穿白了一样，随便套了一身，就沉默地，无声地，坐在船尾。从辛鸾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颓唐宽厚的脊背，看他孤零零地垂着头，呆呆地看着江水倏然逝去的波纹，一动不动，一坐几个时辰。

&esp;&esp;辛鸾曾经试探地端给他滋养的汤药，虽然他不知道他有哪里受伤了，但是诸己碎掉了，他一定是受伤了，可是邹吾不想说话，不想理他，甚至都不看他，默默地吃饭，然后默默地离开，去弟弟的舱室坐一会儿，然后再去船尾。

&esp;&esp;邻近西境天门峡的时候，邹吾提出要下船。辛鸾理解他的心情，他要带小卓去西南安葬，他谁也不想见，日日瞅着辛鸾、申豪和辛鸾的贴身护卫，已经是他的极限，他一眼也不想看到陌生人，尤其是西境在峡关口给他备下的煊赫仪仗。

&esp;&esp;“那安葬之后呢？你会回来吗？”辛鸾抬起眼皮，静静地仰望他。

&esp;&esp;邹吾看着他，没有说话。

&esp;&esp;辛鸾的眼里有心如死灰般的紧张：“我在西都，我在那里停半个月，你会来找我吧？”

&esp;&esp;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粘人，凭白的让他讨厌，但是他忍不住不问。

&esp;&esp;邹吾垂头看了他好久，沉默了许久，然后点了下头。

&esp;&esp;他这一点头，辛鸾一颗心终于落下来，他勉强挤出一个不难看的笑，几乎是着急地说：“那我等你来接我。”

&esp;&esp;邹吾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掂了掂小卓的尸身，下了船，上了岸，辛鸾站在船头，扶舷用力地看，远远地看，翘首追着那身影看，可是直到小船撑蒿飘远，邹吾大步地往前走，一次也没回头。

&esp;&esp;“……殿下。”

&esp;&esp;申豪不知道什么时候踱过来，和他并肩站在船头，声音低沉。

&esp;&esp;辛鸾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眼眶憋得通红，轻轻地应了他一声。还有半炷香的时辰就到西境，他知道申豪有话对他说，这些天他们一直没有说什么，因为不知道怎么说，他们的亲人，他们的感情，已经全部在巨灵宫震碎了，现在西境要到了，是该说清楚了。

&esp;&esp;可是申豪没有兴师问罪，他只是问了句：“殿下您还记得我们别离（2）

&esp;&esp;天衍十六年，七月二日，三苗人闻听墨麒麟身死巨灵宫，对南境东南沿海十镇发起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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