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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2页）

&esp;&esp;姜澄从来没有在京都过上元节，听说街上的花灯如海，他早就期盼得不行，才刚用过午膳就有些坐不住了。

&esp;&esp;姜婳有些好笑，硬拉着他在自己床上躺了一会儿，“你好歹歇个午觉，这样晚上精神好，咱们还能跟父亲商量晚些回来，在外面多玩会儿。”

&esp;&esp;姜澄也知道自己太心急，天都没黑呢，街上的花灯肯定没有亮起来，就算现在出门也没什么看头。再加上姜婳的床又香又软，他隐约记得很小的时候姐姐也曾经搂着自己睡觉来着，即便他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他现在已经不能和姐姐睡一起了，可还是没忍住诱惑，乖乖闭上了眼睛。

&esp;&esp;他昨晚就因为太过兴奋没有睡好，这一觉倒是睡得踏实，直到申初才醒过来。姜婳早就起了，坐在软榻上给他绣书袋上的小羊和小兔。

&esp;&esp;书袋是疏桐做的，阵脚细密又结实。姜澄很是满意，就是太素了，他想要在上面再绣些什么。姜婳问他想要什么，他就点了一只小羊和两只小兔。

&esp;&esp;姜澄爬起来，喝了兰芽递过来的茶，坐到软榻上，看着姜婳给他绣的书袋。

&esp;&esp;姜婳已经绣完了，绣线收尾，细细的绣花针收了起来，把书袋递给姜澄看，“喜欢吗？”

&esp;&esp;“喜欢。”姜澄爱惜地摸了摸姜婳绣的小羊。

&esp;&esp;姜婳揉了揉他的头，“澄哥儿是不是想要再养只小羊了？”他现在有了一对雪白的小兔，是长宁侯府送年节礼的时候带来的，照看得极好。

&esp;&esp;姜澄摇摇头，顺势把她的手避开，“没想养小羊，现在有白大郎和白二郎就够了。”

&esp;&esp;他过了七岁就不让姜婳摸头了，姜婳总是忘了。她收回自己的手，看了看屋里的兰芽和疏桐，两个丫鬟果然在偷笑。

&esp;&esp;实在是白大郎和白二郎这两个名字……

&esp;&esp;不知道姜澄是怎么给小白兔起了这么两个名字，且不说两只小兔是不是都是公的，这个反正姜婳也不知道，可白大郎和白二郎听起来很像是白家的两位公子啊，幸好没有亲朋好友姓白的，不然人家非得跟他们急眼不可。

&esp;&esp;姜婳把书袋交给疏桐，让她送到弟弟的屋里去，等过完上元节上课的时候就要用了。

&esp;&esp;“你让我绣小兔和小羊，我还以为你想再养只小羊呢。”姜婳拉着姜澄从软榻上起身，坐到桌边，递给他一颗金丝蜜枣。

&esp;&esp;姜澄捏着蜜枣先不放到嘴里，给姜婳解释道：“两只小兔就是白大郎和白二郎，那只小羊就是我。”

&esp;&esp;“你怎么是小羊了？”姜婳想了想，弟弟又不是属羊的。

&esp;&esp;姜澄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了姜婳一眼，那眼神颇有些无奈，好像在说姐姐这么笨，可她是亲姐姐，他又不能嫌弃，只好耐心解释给她听，“我不是姓姜吗？‘姜’的一半不就是‘羊’吗？所以我是小羊啊。”

&esp;&esp;“哦——”姜婳明白了，羊是怎么来的。

&esp;&esp;说起来，这个“羊”她好像还在别的地方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esp;&esp;“婳婳。”姜澄把金丝蜜枣塞到嘴里，净了手，眼巴巴地看着姜婳。

&esp;&esp;姜婳明白他的意思，给他系好斗篷，捧上小手炉，拉着他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esp;&esp;“这么早就想出去了？”有宝贝孙女和孙子在，老太太心情极好，“那就走吧。”

&esp;&esp;姜纬早就在天香楼定了雅间，是临街的。他们先在天香楼用晚膳，之后姐弟两个可以在窗口看街上的花灯，也可以下去到大街上逛逛。

&esp;&esp;一家四口早早就出了门，姜纬骑马，老太太和姐弟两个坐马车，幸亏出门早，大街上的人还不是很多，马车还能一直行到天香楼楼下。

&esp;&esp;说起来，这还是姜澄回到京都以后凤姿，俊美无俦，正是太子萧决。

&esp;&esp;

&esp;&esp;“婳婳这是要去哪里？”太子走到姜婳身边两步远的地方，低声问道。

&esp;&esp;姜婳恍惚记得，他虽然霸道地第一次见面就要和弟弟一样称呼自己“婳婳”，但是在有外人在的时候却从不称呼自己，像上次遇到原来礼部尚书的女儿和她抢那狐皮，他出现后就一直没出口唤她，显然是不打算让无关的人知道她的闺名。

&esp;&esp;街上到处都是百姓，就算有金刀侍卫隔开，说话声音大了也难免会被别人听到，所以他才低声的吧？

&esp;&esp;他无疑是霸道的，礼部尚书说换人就换人，堂堂阁老说杀也就杀了，可有时候他也很细心体贴。

&esp;&esp;说起来，她上次见他，还是在东宫，他说让她进东宫，她直言不愿意，他被自己气得拂袖而去。

&esp;&esp;姜婳抬眸飞快地扫了萧决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在他的脸上轻掠而过，可即便只是一眼，姜婳却发现，比起上次见面，他好像消瘦了一些。

&esp;&esp;不会是被自己给气得吧？

&esp;&esp;姜婳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她可不是什么礼部尚书、内阁阁老之类的大人物，他要是想处置自己，都不用开口，一个眼神就够了。

&esp;&esp;上次已经把他气得拂袖而去，今天可一定要小心些，不能再把他给惹恼了。

&esp;&esp;姜婳暗自警惕，规规矩矩地褔了一礼，“没打算去哪里，就在附近逛逛，赏赏花灯罢了。”

&esp;&esp;“这街上的花灯有什么看头，我知道有个极好的去处，花灯比这里漂亮百倍，我带婳婳过去看。”萧决看了一眼姜澄，本有心只带姜婳过去，让这些姜府的侍卫护着姜澄逛一逛就送回天香楼，没想到姜澄正仰着小脸看他，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他，似乎对他说的“好去处”很感兴趣。

&esp;&esp;萧决犹豫了一瞬，又接着道：“带澄哥儿也去。”小东西胆子小，上次他说了想让她进东宫，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肯定是吓到她了，她未必肯跟自己走，带上姜澄也许还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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