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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第3页）

&esp;&esp;“我不想活，”他说，“不敢死……”

&esp;&esp;窦寻心里有根弦莫名被他拨动了，他忽然不着边际地想，是不是大多数的痛苦，都可以用“不想做什么，不敢不做什么”来归纳呢？

&esp;&esp;就在这时，徐西临回来了，他有些疲惫地在门口站着等，听蔡敬哭、看窦寻发呆，等蔡敬哭声渐弱，他才叹了口气走回来：“住哪？我送你。”

&esp;&esp;老成在一边大着舌头说：“我……我们店里！”

&esp;&esp;“行，起来，走吧。”徐西临说着，伸手拖蔡敬。

&esp;&esp;蔡敬比少年时代重了足有三四十斤，徐西临这几年又实在疏于锻炼，拖着个大号的蔡敬很费劲。

&esp;&esp;徐西临把蔡敬拽起来，刚想说“帮我一把”，那蔡敬就烂泥一样向他倒去，徐西临被他砸得后退半步，正好绊在掉地上的一个麦克风上，当即往后倒去。

&esp;&esp;窦寻也不知怎么反应那么快，一把接住了他。

&esp;&esp;随后，窦寻的身体犹如被唤醒了多年前的记忆，在理智尚未苏醒之前，他就下意识地搂紧了徐西临。

&esp;&esp;手感变得陌生了，徐西临不怎么坚决地挣动了一下，窦寻死死地扣住他的腰不松手，感觉到徐西临后心上传来剧烈的心跳，像是要把肋骨洞穿，撞出一条血路来。

&esp;&esp;新年

&esp;&esp;老成赶紧大呼小叫地赶来帮忙，窦寻眼神微微一沉，到底松了手。

&esp;&esp;徐西临尴尬得没敢回头，指挥着醉了一半的老成扛起醉死的蔡敬上车，这才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回头问沉默的窦寻：“我送你一程还是你自己打车？”

&esp;&esp;窦寻夹起外套，退到安全距离以外，矜持地说：“都行。”

&esp;&esp;徐西临卡了下壳，没想到多年不见，窦寻居然学会了“随和地让你自己来两难”。

&esp;&esp;徐西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太晚了，还是我送你吧。”

&esp;&esp;“都行”的窦寻先生欣然跟了上去。

&esp;&esp;窦寻的心从包房里出来就一直在狂跳，猝不及防的接触后，他触碰徐西临的渴望骤然被激活了，并且呈几何级迅速膨胀。

&esp;&esp;他看着徐西临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想把自己的手覆上去，看着徐西临坐累了，用手指捏自己的脖子，他就很想代劳。

&esp;&esp;窦寻还想用手背蹭他的脸，想把他肩头翘起来的毛线按下去，想顺着他微微弓起的脊背一路抚摸下去……他甚至想占领徐西临的浴室，把他私自乱换的沐浴液换成原来的、熟悉的味道。

&esp;&esp;窦寻觉得不是自己的错觉，徐西临对他不是无动于衷的。

&esp;&esp;他们俩把哭哭啼啼的蔡敬和哼哼唧唧的老成送到姥爷花店，恍然间发现，路线居然跟那天顺路搭窦寻回酒店的那回重合了。

&esp;&esp;上一次，两个人中间如隔坚冰，徐西临一路恍恍惚惚地也没跟他说两句话。

&esp;&esp;但此时，那层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剩下了薄如窗纸的一层。

&esp;&esp;徐西临偏头看了窦寻一眼：“喝酒了吗？冷就把空调调高一点。”

&esp;&esp;窦寻“嗯”了一声，眉目间依然是英俊得逼人，灯光昏暗处，轮廓显得尤为优美。从徐西临的角度看，他正微微皱着一点眉，似乎在烦什么事。

&esp;&esp;徐西临有诸多问题争先恐后地想捅破那层薄冰，又纷纷在他眉间浅淡的褶皱前望而却步，只好没话找话说：“今天本来说好的，也没能带你去看房。”

&esp;&esp;窦寻其实就是在发愁怎么开口提这个事，他很想厚着脸皮把徐西临再约出来一次，结果正瞌睡对方就送来了枕头。

&esp;&esp;窦寻精神一震：“要是不麻烦……”

&esp;&esp;……你明天能带我走一走吗？

&esp;&esp;可他还没说完，徐西临的手机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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