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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1页）

&esp;&esp;大概是因为这首曲子的旋律充斥着哀愁，程知仿佛感觉林冬序周身也笼罩了一层化不开的忧伤。

&esp;&esp;她完全被他带进了曲调中。

&esp;&esp;程知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海水在周围，浪花层层起，而她和他在那条船上。

&esp;&esp;站在栏杆前的他背对着她，连背影都是悲伤的。

&esp;&esp;——她脑子里想到的，是他们等日出的那晚，她睡醒后看到的那个场景。

&esp;&esp;那时，半夜雨停，乌云散开。

&esp;&esp;日出还没来，月亮也还没落。

&esp;&esp;他独自站在甲板上，被惨淡的月光裹挟。

&esp;&esp;她又禁不住想到，他刚才说，很可能没有下一次了。

&esp;&esp;不知何时，程知的眼睛被一层薄薄的水雾遮挡。

&esp;&esp;眼前的人变得模糊，出现重影。

&esp;&esp;在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下来的那一刹那，她才惊觉自己掉了泪。

&esp;&esp;程知连忙扭脸望向窗外，想要平复心情。

&esp;&esp;可她却意外看到了，倒映在玻璃窗上的、自己那双泛红的眼睛。

&esp;&esp;遇冬14

&esp;&esp;程知说不清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哭。

&esp;&esp;可能是这首曲子真的太哀伤，听得她难过。

&esp;&esp;也或许是想到了林冬序不久于人世，为他难受。

&esp;&esp;她和他虽然才认识没多久，却像如知音、像旧友。

&esp;&esp;她从来没跟人这样投机过。

&esp;&esp;可是，她却面临着就要永久失去这样好的一个朋友的现实。

&esp;&esp;抑或，这些原因都有，思绪一时复杂混沌，情之所至，就掉了泪。

&esp;&esp;林冬序拉完小提琴后，程知立刻把手中的咖啡杯放到阳台上，给他拍手鼓掌。

&esp;&esp;“好好听！”她的脸上漾着明朗的笑意，语气轻快：“我就说你是谦虚，明明拉得这么好！”

&esp;&esp;林冬序失笑，回她：“节奏快了你没听出来？有点赶。”

&esp;&esp;程知已经重新端起咖啡杯来，正小口地喝。

&esp;&esp;听到他的话，她一脸茫然，“有吗？我没听出来啊，我觉得特好听。”

&esp;&esp;“都把我感动哭了。”她笑道。

&esp;&esp;林冬序把小提琴放回琴盒，转过身来。

&esp;&esp;他垂眼看着程知，对她说：“我私下练练钢琴，争取下次弹给你听的时候比这次拉的小提琴完美。”

&esp;&esp;“至少节奏不要这么赶。”他自我调侃。

&esp;&esp;程知莞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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