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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

&esp;&esp;边斜顿时不能说什么了。

&esp;&esp;他是真看出程白现在状态不是很好，猜测多半是因为庭上那个安和财险的法总。

&esp;&esp;应该是熟人吧？

&esp;&esp;但出庭后好像就闹崩了。

&esp;&esp;车，边斜是会开的。

&esp;&esp;只不过开得不多，加上车上不止有自己，所以格外小心。

&esp;&esp;程白搭着眼帘，路上还跟曾念平说上一两句话。

&esp;&esp;如果边斜不是先前亲眼目睹了那一幕，听到程白说出那一番话，又注意到她先前手指微颤的细节，只怕也不会觉得此刻的程白和往日的程白有任何差别。

&esp;&esp;然而一旦知道，再听她无比正常地说话，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esp;&esp;程白就像是一个谜。

&esp;&esp;一无所知的时候，真不觉得有什么；可若偶然窥知了某一点蛛丝马迹，反而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得更深。

&esp;&esp;边斜一路没插话，心里想法乱转。

&esp;&esp;医院距离法院有一段路。

&esp;&esp;车从黄昏穿行到了夜晚，冬日的白昼已经变得很短，不过半个小时，天就已经黑了下来。

&esp;&esp;到医院，曾念平就下了车。

&esp;&esp;因为这些日来总是以泪洗面，他一双眼都变得更浑浊了，满面都是岁月风霜雕琢的皱纹，一身寒酸的穿着披着城市繁华的灯火，反倒越显得格格不入，佝偻伛偻。

&esp;&esp;程白也下了车，陪他到了医院门口。

&esp;&esp;边斜在车里等着，只看见曾念平说了什么，深深地向程白弯下腰鞠了一躬，才走进医院。

&esp;&esp;这个时候，医院门口的人来来往往还不少。

&esp;&esp;有的人穿得更光鲜，有的人却平平无奇。

&esp;&esp;曾念平走进去后，那总是不大能直得起腰的背影，很快就跟其他人混在了一起，找寻不到了。

&esp;&esp;程白这时候才走回来。

&esp;&esp;她重新拉开门的瞬间，有冷风灌了进来，但很快又随着车门关上被阻断在外。

&esp;&esp;外面灯火辉煌，街道上车水马龙。

&esp;&esp;但车里却一片安静。

&esp;&esp;这么衬着，倒有一种奇怪的冷清。

&esp;&esp;边斜还握着方向盘，望着医院门口的方向，一下想起了自己在病房里捡到的那张小票，又想起褚贤文说曾青的手术费已经交齐的事情，就思量了起来：“明明是等着打完官司保险公司赔钱，可现在手术费忽然就凑齐了。程律，你说曾大爷这钱哪儿来的？”

&esp;&esp;程白靠在车座里，闭着眼睛，道：“没问，也跟我没关系。手术做了，成功了就好。”

&esp;&esp;是吗？

&esp;&esp;边斜不由打量着她，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esp;&esp;可再转念一想曾念平遇到的事，又觉得复杂。

&esp;&esp;世上像曾念平这样的才是大多数。

&esp;&esp;也许辛辛苦苦大半辈子，也没存下多少钱来，在城市的边缘生存着，没有任何抵抗风险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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