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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冲女孩摆摆手:“不能再在这儿待了,我得走了。这首歌挺应景的,你要还觉得难受呢,就在这自个儿好好哭一场,哭完了早点回家,从明天开始努力工作,争取到时候挣够了钱打个飞的去渣男那儿抽他两耳光泄愤。”
&esp;&esp;“再送你一句话吧——”开门前,夏安远脚步一顿,转头看着那个还在捏着手机发呆的女孩,笑了笑,“智者不入爱河,承包天下男模。加油,再见。”
&esp;&esp;用一种近乎傻气的方式跟她说了拜拜。夏安远出了包厢,靠到一旁,用手顺着倘若被千斤铁石压住的心口,长长地出了口气。
&esp;&esp;想到刚才自己过来人似的忠告方式,他捏了捏眉心,暗自苦笑。这种戏码太多太俗套,而天下人大多总前仆后继地落入这种俗套,不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是绝不肯撤退半步的。
&esp;&esp;何苦,又何必。
&esp;&esp;他疲乏地摸出烟盒来,又突然想起走廊上不允许抽烟,便捏着一支想要躲到就近的卫生间去,不料刚抬脚就被狗哥给叫住。
&esp;&esp;这一晚上的,想抽支烟是真难。
&esp;&esp;夏安远不得不又把刚掏出来的烟盒给揣回去,有些郁闷地转身。
&esp;&esp;走廊不远处站满了黑压压一片人,适才杵在门口的那位小麦肌墨镜小哥亦随行其中,和另外一位墨镜哥贴身保镖似的一左一右护在前方。
&esp;&esp;“夏安远,愣着干什么啊!”狗哥在人群后面疯狂给僵成木桩的夏安远使眼色,“赶紧过来招呼客人!”
&esp;&esp;夏安远没动,隔着几个包厢闷闷的鼓点声,与人群中被众星拱月的男人遥遥对望。
&esp;&esp;那人打扮很上流,头发往后梳,显出一种成熟和理性,衣架似的身量撑了身西装,剪裁精致,质料非凡。他的眼神仿佛与夏安远的目光交叠,漠然,随意。
&esp;&esp;是纪驰。
&esp;&esp;在旁人看来,这两人的身份注定他们绝无认识的可能,更何况他们看向对方的眼神,一个平静,一个冷淡,怎么也不像是有什么渊源的样子。
&esp;&esp;可他们的对视要比陌生人更长些,长到空气都寂静,周围的人也跟着屏息,仿佛如果不注意,下一秒,眼前就会有什么东西“歘”地燃烧起来。
&esp;&esp;良久,就在那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纪驰轻笑了声,随手搂上身旁一个巴巴望着他的卷发女人,将目光从夏安远身上收回:“曹总,在这愣着做什么,请吧。”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你那贵族游戏,我的街角游记。”
&esp;&esp;——《高山低谷》林奕匡
&esp;&esp;“……我是黑桃1。”
&esp;&esp;那种被巨石压住胸口的感觉又来了。
&esp;&esp;夏安远揉了揉僵硬的脸,差点找不见自己的呼吸。
&esp;&esp;他自认是一个情绪控制挺牛逼的人,但今晚好像波动得过于频繁。尤其是在看见纪驰手搭上别人肩膀的那一刻,他眼前猛地一花,被人揍了一拳似的,鼻腔酸疼得让他几乎睁不开眼。
&esp;&esp;洗了把冷水脸,这种感觉也迟迟未消,他有些颓丧地扶住洗脸池,盯着反光的水影发愣。
&esp;&esp;纪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sp;&esp;这个破败老旧的城郊小镇,繁华落尽的ktv,不应当是天之骄子的踏足之地。
&esp;&esp;“夏安远。”有同事找到卫生间来,“一晚上到处找你,在这躲清闲呢。”
&esp;&esp;“什么事。”夏安远抹了把脸。
&esp;&esp;“今晚上那几位大人物瞧见没?那胖子,曹德刚,白溪镇最有钱的老板,平时在街上见到他的时候他鼻孔得怼到天上去,哈哈,今天像只哈巴狗似的跟在人家后头点头哈腰。”同事点起烟,狠狠吸了一口,“看得老子真他妈爽啊。”
&esp;&esp;原来那位曹总就是他们平常会聊到的曹德刚。
&esp;&esp;夏安远并不觉得大惊小怪,不过区区一个白溪镇首富而已,要真拿身份地位说道,纪驰能给他这个给自己点头哈腰的机会,都是抬举了他。
&esp;&esp;他没跟着附和,垂下眼,也给自己点了支烟。
&esp;&esp;“还抽呢,曹德刚叫你去他们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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