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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2页）

&esp;&esp;顾虞抬眼看他：“你给了她两次食物，冒着风险把她带回屋子，明明已经倾尽所有，她还得寸进尺地让你给她再找吃的给弟妹。你得有些原则，荒原上，有些恶民的贪得无厌会把人害死。”

&esp;&esp;“我才不是恶民！”小榕说，“我只是想给弟妹找吃的！我、我才不是没脸没皮的吸血虫！”

&esp;&esp;“我记住了。”沈星降赶紧说，“大人，算了……您别生气。她还是个小孩子——”

&esp;&esp;“跟他道歉。”顾虞对小榕说。

&esp;&esp;小榕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esp;&esp;过了好一会人，她终于是没有拒绝，给沈星降鞠躬，“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贪得无厌。哥哥对我已经很好，给我吃的，还让我吃饱。你的恩情我记住了，未来我有了能力，又还没死的话，会十倍百倍的报答。”

&esp;&esp;沈星降连忙摆手：“这不是我的功劳，全靠大人——”

&esp;&esp;“星降。”顾虞严肃叫他的名字。

&esp;&esp;沈星降一愣。

&esp;&esp;他抬眼看向顾虞。

&esp;&esp;“我既然承诺要带上你就有责任告诉你在荒原行走的准则。”她说，“痛苦、沮丧、同情、伤感、怜悯……这些情绪都是留给能够在这个世道上富足活着的人们的奢侈品。在死亡线上挣扎、在荒原区求生的人，没有时间去悲春伤秋。与其当个圣父圣母，不如好好操心下一顿吃什么。”

&esp;&esp;“可……”

&esp;&esp;“不然这些无用的情绪会害死你，还会害死与你为伍的人。”

&esp;&esp;沈星降最终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esp;&esp;“我相信你是明白的。”顾虞叹了口气。

&esp;&esp;

&esp;&esp;夜比较深了，这会儿外面正是异种出没的高峰期。

&esp;&esp;顾虞同意让小榕住一晚上再走。

&esp;&esp;窄小的屋子里有一张架子床，用简陋的木板钉起来，一碰就嘎吱嘎吱乱响。

&esp;&esp;顾虞选了上铺。

&esp;&esp;沈星降坐在下铺就眼睁睁看着顾虞双手稍微借力床栏，轻松翻身上去了。

&esp;&esp;她轻盈得像燕子。

&esp;&esp;在她落在床铺上之前，这张床乖觉得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她在上铺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窝在干草做的垫子上。

&esp;&esp;她对小榕伸出手：“上来。”

&esp;&esp;小榕退了好几步：“我不要睡上面！我恐高。”

&esp;&esp;顾虞：“……”

&esp;&esp;“那……”沈星降有点为难的看顾虞，“那小榕和我睡？”

&esp;&esp;“好！”小榕眼睛转了转，狡猾的笑了，连忙点头。

&esp;&esp;所以她最讨厌熊孩子了。

&esp;&esp;要求又多有麻烦，还爱耍小聪明。

&esp;&esp;顾虞面无表情的祭出了暴力。

&esp;&esp;她拔了枪：“上来。”

&esp;&esp;屈服于她的高压，小榕顶着一张憋屈的脸爬到上铺，睡在靠里面，离顾虞远远的——虽然那个床太窄，再远也不过几厘米。

&esp;&esp;然后她的视线自然而然地从窗户看出去。隔着广场，对面石阶也有一排漆黑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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