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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剪得不好不赖,只算勉强看得过去,剪得时间却长。
又一次落剪后,佟言看向镜子中的盛屿,发现男人也在通过镜子看他。
镜面斑驳掉漆,透出暗黄的底色,像老旧的照片一样,框住了两人的身影。
目光交视,谁都没有说话,佟言觉得自己像风雪中晚归的丈夫,窗口有爱人留着的那盏灯,也有此时饭后的亲昵。
他微微躬身时,盛屿的手臂也恰巧搭上了他的后颈,镜中的两人慢慢靠近,嘴唇碰到了嘴唇。
盛屿破开佟言的手指,取下剪子扔向一旁,又拍了拍自己的膝头:“坐过来。”
佟言跨坐,用力将盛屿圧进椅子。
“别那么急,别学小黄抢食。”白皙的面颊被粗粝的茧子反复磨挲,盛屿的吻一次次轻轻落下,“我的佟老师哪里都好,就是活儿次点儿。”
深陷遇朢中的佟言好一会儿才抬起目光:“什么……次?”
盛屿将人拥緊,幽缓的声音划入佟言耳中:“我来教你,怎么让我快乐。”
在佟言眼中,盛屿似乎只是一台机器,披着冰冷的金属外壳,永远不会被热烈点燃。
他总是超脱之外,要么审视,要么取悦,时刻掌控着情绪,至于那副身体,他利用起来,甚至连自己也不放过。
“这里?”
“对。”夹着烟的手搭在床边,弹了弹烟灰,“每次你都错过。”
锁链的声音缓缓而起,被夹着的香烟久久无人理会,气熄逐渐混乱,牙关似乎无法齩緊,盛屿拖着锁链,急迫地将佟言勾下,他抬起下颌,露出候结上的小痣。
用力将人圧在上面:“吻我!”
小黄睡在拼图旁边,风雪依旧,木屋中的灯光很暖……
我只是一见钟情
过了最冷的三九天,天气逐渐向暖,棚户区纵横的巷道中,只有背阳的角落,还藏着残雪的影子。
佟言今天换下羽绒服,穿上了羊毛大衣,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才发现放在羽绒服口袋里的文档柜钥匙忘在了家中。
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早会还有十几分钟,足够取回钥匙。
在上班上学的人中一路逆行,佟言走到出租房前,开了三道门锁。
拉开门缝,室内混杂着烟机、音乐与电视的声音倾泻而出,与任何一个普通的家庭没有差别。
推开门,佟言踏入室内,小黄从温暖的窝中翻身而起,看着去而复返的佟言摇起了尾巴。
盛屿站在厨房内的烟机下也转过头来,他看着佟言,目光稍沉,将手里的香烟咬进嘴里,镇定地拿起放在厨房台面上的钢圈,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佟言的目光落在那个拖着长长链条的钢圈上,第一次发现盛屿手腕上的皮肤似乎已经磨起了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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