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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在耳边扣得不瓷实,露出微弱的音量:“喝多了更该来按一按,特别解乏醒酒。”
喝了酒便容易听到真心话,佟言闭着眼睛自嘲:“怕被人嫌弃。”
“谁啊?你说上次那个新手技师啊?嗨,他们这是话术,不往你身上添点毛病,他们怎么挣钱?你不得意他,不点他罢了。”
“我得意。”佟言的呼吸有些沉重,“可是得意也没用。”
电话那头笑了笑:“看来你是真醉了,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你真不来了?”
“不去。”电话从耳边滑落,佟言缓缓闭上了眼睛。
司机正在缓速前进,见佟言挂了电话才问:“咱去哪儿?您给报个地址。”
睡过去前,最后留了句话:“道樊养生馆。”
佟言是被人摇醒的,睁开眼看到一张大脸。
“佟儿,不是不来了吗,改主意了?”碎嘴同事拿出手机扫码付了车费,把佟言拉下车,“按摩店的经理说你过来了我还不信,下楼一看果然是你。”
他将佟言扶上了台阶,经理已经在店内拉开了门,自上次佟言帮忙解决了麻烦,这人便点头哈腰、殷勤备至:“佟老板可好一阵没来了,我已经将阿山的钟空下来了,一会儿让他给你好好按按醒醒酒。”
碎嘴同事将佟言安置在沙发上:“我们佟经理不得意阿山,换个稳妥的。”
一直任由摆布的佟言,听到阿山的名字,终于有了反应,他点点头,轻声说:“对,我不得意阿山,我喜欢阎野。”
“爷爷?”经理蹙起眉头,“我们这儿是有稳妥的,但稳妥得像爷爷的真没有。”
他回头看了看站在角落的年轻技师,不知是不是眼花,竟觉得那人腰板挺直了一些,浑身的气度微冷,让人心中一惊。
可转眼再看,一切如常,真是眼花而已,他向新手技师努努嘴:“去,找个闲着的年纪大的来。”
男技师却从接待手中拿过拖鞋,走过去蹲在佟言面前,握着他的脚腕儿帮他换鞋。
手指在踝骨上轻糅,他抬头问:“不用我吗老板?”
佟言面色微变,腳一勾收了回来,却又被缓缓地拉了回去,男人帮他脱下鞋子,动作间手指似不经意的从腳踝滑到腳尖,然后套上了拖鞋。
眼帘微挑,鼻梁高挺,薄唇翘着弧度,男技师脸上的每一处线条都是温和的,却又藏着锋锐的寒意:“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吗?”
佟言沉默了半晌,带着酒气微微垂头:“叫哥。”
他的声音不小,入了众人耳,碎嘴同事尴尬地解围:“醉了,喝醉了,男人都一样,想当所有人的哥和爸爸。”
“哥。”男技师笑着随了佟言的心意。
佟言再次沉?,用一只手扶住男技师的肩膀,靠近他的耳朵,这回只用了对方能够听到的声音冷言:“给鄵吗?”
男技师拂开他站起身,沉声对经理说:“佟老板醉了,免得打扰别的客人,开个单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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