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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2页）

&esp;&esp;“够了！”

&esp;&esp;梁氏家主一声怒叱，松阳君和钟离君同时一顿。

&esp;&esp;梁氏郎君趁机把两人分开，并在松阳君耳边道：“君且息怒，公子煜挑拨之言万不可信。”

&esp;&esp;目睹梁氏家主的权威，楚煜垂下眼帘，手指刮擦桌边，留下一条狭长的划痕。

&esp;&esp;梁庄眼带轻蔑，甚至对楚煜嗤笑一声，似在嘲讽雕虫小技。他起身向越侯叠手，沉声道：“君上，公子煜顽劣，谎称遇刺挑拨叔父，理当问责。”

&esp;&esp;不等越侯出言，梁氏的姻亲和附庸纷纷出声附和。

&esp;&esp;“请君上严惩公子煜！”

&esp;&esp;越侯面色铁青，同梁庄目光交锋，抓起酒盏猛掷向地，怒声道：“梁庄，你来做这国君，如何？！”

&esp;&esp;梁氏势大，梁庄性情倨傲，习惯了咄咄逼人。

&esp;&esp;以往这般要挟，越侯多有退让。

&esp;&esp;今日越侯的表现出人预料，让他心中一惊。

&esp;&esp;“君上，万万不可！”

&esp;&esp;松阳君和钟离君了解越侯，心知他动了真怒，各自推开搀扶，叠手躬身恳请越侯息怒。

&esp;&esp;目睹两人作为，梁庄也终于回过神来。

&esp;&esp;迎上越侯沉怒的目光，看向在君座下奋笔疾书的史官，他心里咯噔一声，立即出声道：“君上，臣一时心急，请君上息怒。”

&esp;&esp;越侯冷笑一声，竟是不予理睬，一把握住楚煜的前臂，带着他一同离开大殿。

&esp;&esp;走出殿门时，他刻意慢下脚步，看向梁氏家主，一字一句道：“寡人仅此一子，还请上大夫高抬贵手，莫使我祭祀断绝，百年后无人供奉。”

&esp;&esp;此言可谓诛心。

&esp;&esp;梁庄脸色发白，近乎站立不稳。

&esp;&esp;殿内一片寂静，氏族们噤若寒蝉，无一人贸然出声。

&esp;&esp;唯有史官笔耕不辍，所见所闻详实记录，斟字酌句，不遗漏任何细节。

&esp;&esp;一场盛宴不欢而散。

&esp;&esp;氏族们离开宫廷，各自返回家中，都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esp;&esp;松阳君和钟离君并车而行，一改宴会上的针锋相对，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看向夜色笼罩下的梁氏府邸，心中若有所思。

&esp;&esp;通过这场宴会，越侯向楚煜展示出朝堂现状，清楚告知他今后将要面临些什么。

&esp;&esp;楚煜返回殿内，命人移来烛灯，亲手铺开竹简，提笔记录这场试探的结果。

&esp;&esp;“仲父非鲁莽无智。”

&esp;&esp;“季父擅谋，战亦不弱。”

&esp;&esp;“梁氏……”

&esp;&esp;笔尖悬在半空，墨珠滴落，覆上尚未干涸的“梁”字，沿着简片边缘滑落。

&esp;&esp;“除。”

&esp;&esp;楚煜本无记录的习惯，偶然间见到林珩不离身的锦囊，才开始仿效行事。

&esp;&esp;想到同样擅长伪装的少年，回忆起上京的日子，楚煜停下笔，拿起铜簪拨动灯芯。

&esp;&esp;“上京内处处陷阱，仍能化险为夷。归国之后，料想也能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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