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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节（第2页）

&esp;&esp;我还要说话，兄长按了按我的肩头，对白氏道：“方才，上皇也说明白了，我们家再不是罪人。不过就算如此，我们家也已经不再是国公府。接下来日子该如何过，当从长计议。”

&esp;&esp;家宅（上）

&esp;&esp;三人听得这话，皆面面相觑。

&esp;&esp;“妾等妇道人家，想不到许多长远之事。”白氏道，“未知大公子之意？”

&esp;&esp;“我们家在洛阳城郊有一处田庄。”他说，“我想迁到田庄里去。”

&esp;&esp;包括我在内，众人皆露出讶色。

&esp;&esp;“迁到田庄里？”一直没说话的孟氏也忍不住问道。

&esp;&esp;兄长道：“这宅邸，是当年高祖皇帝赐给上官家先祖的，位于甲家宅（下）

&esp;&esp;杨氏说着，叹口气：“只是阿珞的母亲四娘终究命薄，不曾挺过来。阿珞那时还不到四岁，虽未懂事，却也受了不少惊吓。看到谁也不说话，只到处找她母亲。我等着实心疼她，就一道将她照顾着。六娘待她最好，她身上的衣服都是六娘做的，每日从早到晚都陪着，无微不至。日子长了，阿珞也就跟了六娘，直至现在。

&esp;&esp;我了然。

&esp;&esp;看着杨氏，我踌躇片刻，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

&esp;&esp;“二娘和六娘，还像从前那样么？”我问道，“这些年，她们还像从前那般争斗？”

&esp;&esp;杨氏苦笑：“争斗？争什么，斗什么？国公不在了，我们几个又都是罪人，能活命已是不易，还能图什么呢。你不见六娘都有白头发了么？国公走了之后，她就日日哭泣，寻死觅活的。刚到这里的时候，她已是瘦得不成人形。后来还是因为照顾阿珞，她也才终于慢慢好了些。再说二娘，她一向要强，从前就算在娘子面前都不肯轻易低头的。可这些年，她也再不曾端过架子，里里外外的家务没有不亲手做过的。我等能撑到现在，也不过是盼着有一日真能阖家团聚罢了。”

&esp;&esp;我心中有些喟叹。

&esp;&esp;这等平和，也是父亲从前盼望的。可惜跟我当皇后一样，它的到来，却是经历了许多苦痛。

&esp;&esp;杨氏说罢，问我：“上皇今日说的是真的？他去京中，就是为了接回公子和娘子？”

&esp;&esp;我随即道：“他说说罢了，五娘切莫信以为真。”

&esp;&esp;杨氏却嗔道：“这话妾可是不敢苟同。上皇说的若是信不得，还有谁人能信得？这些年，他跟我们说的话，没有哪一句是失信的，就算对阿誉他们也是一样。”

&esp;&esp;我看着她：“他时常会来么？”

&esp;&esp;“只要他在洛阳，就总会来看一看。”她说，“说来，当年还是他当了太上皇，移驾洛阳，我等才知道，那救命恩人竟就是他。我和二娘翻来覆去想，也不得要领。杜行楷那事，我们都是知道的。当杜行楷是死在了国公的手上，齐王因为杜行楷之事，被先帝撵到了齐国去，他怎会对我等出手相救？后来，六娘才说，当年杜行楷出事之时，国公曾很是恼火，对她说过，娘子竟与齐王有了私情。”

&esp;&esp;许是见到我脸上神色变化，她忙道：“当年国公不曾跟六娘说许多，她也只是大概知道这么回事。我等也只敢据着这个妄测，上皇这么做，是为了娘子。”

&esp;&esp;我的脸上微微发烫，随即道：“那可不对。我兄长当年与他来往甚密，他就算是念旧情，也该是念着兄长的旧情才是。”

&esp;&esp;杨氏一愣，忙笑道：“是是是，娘子所言亦是道理。”

&esp;&esp;——

&esp;&esp;第二日一早，兄长就如昨日所言，打算到城外的田庄去看看。

&esp;&esp;阿誉和阿谌得知了此事，从屋子里跑出来。

&esp;&esp;“兄长，我也想去。”阿誉对兄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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