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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向我呶呶嘴。我立即去泡茶。
何总问道:“师母呢?”
道长笑道:“她和陈姨两个去烧香了。”
何总笑道:“我这记性,今天是河伯生日。”
我上过茶,站着。道长的手按了按,示意我坐下。
何总转身望了我一眼,弄得我不好意思,认为他和什么私密要和道长谈,站起来准备走。
不料道长说道:“他叫小万,没关系,你有什么尽管说。”
何总慢慢叙述。
原来他在广西有个工程,正在竞标。家中老娘病危。他匆忙赶回来。他想测一个字,算一算他老娘能不能再拖十天,好让他把广西的事办妥。
道长微微一笑:“你写个字。”
何总在纸上写了一个“想”字。
道长说:“半月之内不会死。”
何总身子前倾,问:“您是怎么测出来的?”
我也特别好奇,屁股抬起,把脖子伸得老长。
道长指着“想”字,缓缓道来:“你写这个字嘛,本来就不吉利。起笔一个‘木’字,棺材之像。棺材摆好,死是必然的。
但第二个部首,救活了这个字。你看这个‘目’字。最后一笔没有塞口,也就是说没有‘闭目’。”
说到这儿,道长挥挥手说:“快走,迅速去广西办事。“
何总迟疑了一下:“大师,何以见到可以拖半月呢?”
“以后再说。”道长再挥挥手。
回家路上,我想,下回能碰见何总就好了,验证一下道长说的对错。
于是,我以后送完米粉,就赖着不走。
整天都守在道长家当旁听生。
一天,两天,三天,不见何总踪影。
一个月后,我终于见到了他。
那天,何总匆匆忙忙进屋,从包里掏出几扎票子,我的个爷爷,至少也有两万。他把票子往桌上一放:
“上次你算得太准了,五个亿的工程顺利到手。刚办了母亲的丧事,有位大佬的母亲故了,我得马上去。感谢道长,改日再叙。”
道长竟然没推辞。好像收这么大堆票子,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事似的,朝里屋唤了一声,他夫人出来,直接把那捆票子拿走了。
我内心万马奔腾。这要四个师傅泡多少碗米粉才能赚回来啊。
那一秒,我竟然动了心思——既然我姐不喜欢我呆在店里,嫌我不会干活。不如拜道长为师,学习测字。
好几天,我都被这种奇怪的想法所包围。
有一天,一个男人提了两条烟来感谢道长,说他的车钥匙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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