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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第1页）

&esp;&esp;他的视线投向宝绽，却不经意在应笑侬脸上一转，定住了。

&esp;&esp;应笑侬抬头瞧了瞧他，没搭理。

&esp;&esp;“小……段？”小先生蹙眉。

&esp;&esp;应笑侬不应声，小先生把他又端详了一遍，几乎可以肯定：“你是段家老大吧？”

&esp;&esp;应笑侬冷着脸：“你认错人了。”

&esp;&esp;小先生摇头：“咱们小时候常见面，你的头骨、面部轮廓和肌肉走向都没变。”

&esp;&esp;他是画画的，面部结构烂熟于心，应笑侬给时阔亭包好手，扔下剪刀胶布，起身往上台口那边走，招呼他一声：“过来。”

&esp;&esp;“小侬？”宝绽没想到他们认识，惊着了。

&esp;&esp;应笑侬撂下一句：“家里的朋友。”

&esp;&esp;“原来你是应笑侬，”小先生跟着他，“怪不得。”

&esp;&esp;“怪不得什么？”下了戏的上台口很安静，应笑侬抱着胳膊转过身。

&esp;&esp;“怪不得把匡正耍了，”小先生笑着，看见他鬓边没褪净的胭脂，沉声说，“圈里就数你有主意，敢撇下家里的生意跑出去。”

&esp;&esp;“家里的生意和我没关系，”应笑侬冷淡地垂下眼，“我只想唱戏。”

&esp;&esp;“我也只想画画，”小先生说，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但我没你那么自私，把家族的脸面和荣誉甩在地上，任别人踩。”

&esp;&esp;应笑侬挑眉瞪着他。

&esp;&esp;“你是正房老大，”小先生提醒他，“你从出生起就有责任。”

&esp;&esp;“责任？”应笑侬先是笑，然后压低了声音，“从我妈走的那天，我就没家了，我爸那么多老婆孩子，用不着我尽责。”

&esp;&esp;应笑侬是段家的正房长子，小先生是何家的正房长子，两个人打小一块玩，不算是朋友，却比朋友还近些。

&esp;&esp;“你家的事我知道，”小先生叹了口气，“我什么情况你也清楚，我现在手机铃用的还是我妈生前常听的歌，我为父亲的家族工作，不代表我忘了母亲的爱。”

&esp;&esp;同样是早年丧母，小先生能跨过这个坎儿，应笑侬却不能：“通差，我们不一样。”

&esp;&esp;一声“通差”，仿佛回到了儿时，小先生绷住嘴角，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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