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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黄泉彼岸处（第5页）

&esp;&esp;再过三年，因为生下太子亏空身体而又勉强保住次子的司徒知曇牵着小小的东方意风对他说：「陆勉，你来当意风的师父，帮着舞蝶替我护着他成家立业吧，我走了后，子敬怕是没多的心思能放在意风身上，他得看顾还小的意扬，教导他如何作为一个好皇帝。」

&esp;&esp;那一年年末，司徒知曇在白云纷飞的夜晚，溘然长逝－－那一夜他和东方子敬以及凤舞蝶默然无语对饮直到天明。

&esp;&esp;陆勉接下司徒知曇的託付，成为东方意风的师父之后十年，东方子敬退位给方年满十八的东方意扬后，追随司徒知曇的步伐而去－－那一日，他和凤舞蝶默然无语对饮直到日落。

&esp;&esp;数十年过去了，眼看凤舞蝶也即将先他一步入黄泉，最终只剩他独饮了。

&esp;&esp;陆勉离开清寧殿时，他问凤舞蝶谢他什么。

&esp;&esp;凤舞蝶捂着口鼻，像极了初见的姿态，只是语气不是嫌弃而是带着感慨地说：「谢谢你愿意作为留到最后的那一个人，被留下的，总是比较伤啊。」

&esp;&esp;陆勉在皇陵里待了不知多久，直到他隐隐约约地听到外头传来沉重的丧鐘声。

&esp;&esp;他和凤舞蝶说不上是朋友，只是一起扶养心爱之人的孩子长大成人的战友，他们是相见时多半是相看两瞪眼，说不上几句便能吵起来的关係，但亲耳听闻恶秏，他还是感到一股哀伤。

&esp;&esp;果然，被留下的，总是比较伤啊。

&esp;&esp;他叹了一口气，倚着梧桐木棺站起来，他拍拍衣裤上的灰，将手里捏着的白棋放到那束发边，轻声道：「司徒呀，再等等我吧，你都答应要等那隻花蝴蝶了，可别落下我吶。」

&esp;&esp;陆勉拎着没喝完女儿红出了皇陵，外头已有十来个身着黑色夜行衣，脸覆黑布只露出眼睛的人在等着他。

&esp;&esp;他一口气乾了最后的女儿红，用内力震碎空酒坛，拍拍两手，朝着听令的眾黑衣人说说：「走吧，回南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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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凤舞璇和她告老辞官的夫婿，曹华，押着凤舞蝶的棺回到凤城时，东方意风带着崔可居，佇立在南州城的边境，遥望着凤城的方向。

&esp;&esp;不懂皇家人那点利害关係的崔可居，无法理解为什么皇帝不让东方意风回皇城奔丧。

&esp;&esp;太后相较于早逝的先皇后，更像是东方意风的母亲，他可以感受到来自东方意风心里深处的悲伤，如今天人永隔，却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为免太不近人情。

&esp;&esp;东方意风不想让崔可居知晓太多那些弯弯绕绕，他只要在他身边当隻不识人间险恶，开开心心过日子的小鵪鶉就好，于是他也只简单说了句，「是阿娘的意思。」

&esp;&esp;宫里随着太后逝世的告知而来的，还有一张圣旨，大意是说，体恤英王及王妃北往南返路途遥远的奔波，从今免去了每五年回皇城过年一次的规矩。

&esp;&esp;陆勉把玩着黄澄澄的圣旨，评论道：「东方意扬难得做了一回哥哥该做的事。」

&esp;&esp;东方意风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esp;&esp;过了几个月，在凤城守丧完的凤舞璇，偕同曹华轻装南下南州城，说是要让肆虑养他们两老。

&esp;&esp;提前得知两人将不日抵达南州城的肆虑，连着好几天带着他和参思的养子守在城门口，终于在第四天等到两人的身影。

&esp;&esp;在远远地看见两人两马时，肆虑就焦虑地直问陪着守城门的参思，「是他们吗？是他们吗？」

&esp;&esp;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但又不捨肆虑再失望，难得话嘮的参思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话来。

&esp;&esp;等到终于看清了，肆虑哇的一声，哭着飞奔而去，松了一口气的参思抱起两人的养子跟着迎上前。

&esp;&esp;凤舞璇翻身下马，红着眼眶地抱住扑向她的肆虑取笑，「你呀，都当爹爹的人，还哭得像个孩子似。」然后，肆虑就哭得更大声了。

&esp;&esp;晚一步到的参思放下两人的养子，催促他道：「叫爷爷奶奶。」

&esp;&esp;两人的养子是个约莫五、六岁，面容清秀的小孩儿，是两人出外时捡到的，原本是要送到城里安置弃儿的护幼所，但肆虑看着小孩可爱，捨不得送出去，于是收为养子地养在身边。

&esp;&esp;小孩儿怕生，巴着参思的大腿，细声细语地喊人：「爷爷、奶奶。」

&esp;&esp;凤舞璇忙着安抚哭得声嘶力竭的肆虑，于是只有早先一步蹲下身的曹华听到小孩儿的声音，他摸摸小孩儿的头，慈蔼地笑道：「乖。」接着从袖里掏出一块糖，要给小孩儿。

&esp;&esp;小孩儿看见糖，眼睛一亮，看着十分想拿，却还是懂得抬头看向参思徵求大人的同意。

&esp;&esp;参思对着他頷首鼓励道：「拿了要说什么。」

&esp;&esp;小孩儿扬着大大的笑脸，伸手接过糖果，大声地说：「谢谢爷爷。」

&esp;&esp;等到肆虑稍微平静后，一行人回到王府内。

&esp;&esp;东方意风在正厅接待凤舞璇二人，由于肆虑哭得太厉害，让参思带回房休息，至于两人的养子，则是巴着会给糖果的爷爷不肯走，只好一起在正厅里谈事情。

&esp;&esp;几人寒喧过后，凤舞璇拿出一个木盒子交给东方意风，「这是阿离要给你的。」

&esp;&esp;闻言，东方意风打开盒子一看，呼吸一滞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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