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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里一片静谧的气息。
余声从屋里出去外头站在门外,仰头就是漫天繁星。狭长的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了,个个都在自个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去。
“怎么出来了。”梁叙问,“电视不好看?”
余声微微摇了摇头:“你和爷爷说完了?”
“嗯。”梁叙说,“明早直接去地里装箱。”他已经走到她跟前,身上有刚刚洗过脸的肥皂水味儿,“你来没带洗漱的?”
余声压根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那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反正她也睡不着就跟着他去了村头小商店买牙刷。走到一半路的时候,她看见有一家门开得大大的,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坐在房檐下点着昏黄的灯泡低着头做活。
好像是在编着梁叙家那种装蔬菜的木筐子。
“那人手好巧啊。”她看的很认真。
梁叙也看过去:“我四五岁那会儿他就干这个了。”
男人将编到一半的筐子夹在腿间,一只胳膊夹着左边长长的细竹竿,另一只手将右边的竿子折进去卡在筐里。一圈一圈的从下往上,从里往外。好像是注意到有人看他,男人抬头笑的憨憨的‘啊’了几声和梁叙打招呼。
梁叙伸出手摇了两三下。
“他不会说话?”余声吃惊的小声问。
“好像是十几岁去外头打工被人割了舌头,然后就回来了。”梁叙说的声音有些低沉,“走吧。”
从小卖部回来,余声洗洗就去睡了。
她和梁雨住在后院的房子里,小姑娘在炕上滚来滚去,说一回老家就想起去世的奶奶了。余声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将被子轻轻的给女生掖紧。
半夜里余声被外头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了。
她揉着朦胧的双眼推开门出去看,几个男人将箱子和泡沫网从停在门外的大卡车里往前房檐下搬,已经堆了很高的好几摞。
梁叙两手支在胯间喘气,侧眸看见她。
“这才两点。”隔着十来米的小院,他低喊,“快去睡觉。”
余声似醒非醒的又回了房里。
第二天她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家里就剩下她和梁雨。厨房里有早就准备好的包子稀粥,俩人飞快的吃完就往地头赶。
那片梨子地有足足七亩。
她们到的时候地里已经有好多人忙活了,摘梨的摘梨,抬筐的抬筐,装箱的装箱,整个一长长的流水线。除了她们俩女生,都是大娘和男的,李谓和陈皮应该也是早上才过来的。
余声跟在梁雨后头照葫芦画瓢。
她也从地里拿了一个小筐子,然后找了一棵比较稀疏的梨树摘。梁叙将几个大妈手里摘满的筐子抬到推车上推到地头放在装箱的妇女边,又换了空筐放上去往地里推。
眼角轻轻一扫就看见边上的女孩子。
明明才是早晨八点的样子,太阳已经忍不住内心的红热。梁叙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然后走到她身侧。
“做的还不错。”他由衷的说。
余声昂了下头,又摘了一个下来。
“那天我说认真的,我真会摘。”余声知道梨子并不能直接就从树枝拽下来,而是要先往上一顶拧个弯连头一起拔下来,“电视上见过。”
梁叙错开她的目光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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