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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2页）

&esp;&esp;“可有说归期？”

&esp;&esp;周牧道：“这个倒是没有，不过宅邸里的家具物什奴仆皆在，想来也只是去探望，不日便会归来。”

&esp;&esp;周牧又笑道：“小公子能有这份心思是极好的。之前牧还担心小公子不能与阿昭小姐相处融洽。小公子也知，卫公子的才名三国皆知，而阿昭小姐又是卫公子的徒儿，如今又有了美德的名声。虽说是女子身，但若真有大才，求贤若渴的各国君主未必不会破格招揽，待阿昭小姐名满天下时，想要结交便没有这么容易了，况且以后再深的交情又哪能及得上年少时的交情？”

&esp;&esp;微微一顿，周牧又意味深长地道：“退一步来说，阿昭小姐虽无显赫家世，但以后若真入了哪一位君主的眼，也是各国公子求娶的好人选。即便阿昭小姐以后没有大才，可始终有个天山卫瑾徒儿的名声，娶回来当贵妾也能使小公子有美名。与阿昭小姐结交，于小公子而言，有利无弊。”

&esp;&esp;此时，有侍婢前来，“小公子，小姐在找您呢。”

&esp;&esp;谢年颔首，他对周牧道：“多谢牧公子的肺腑之言，年谨记于心。”说罢，谢年微微施礼，之后与侍婢一同去了庭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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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谢年刚踏进庭院，便瞧见谢娇依偎在秦氏的身侧，也不知谢娇在秦氏耳畔边说了什么，惹得秦氏捂嘴直笑。谢年抿抿唇，心里不禁有几分黯然和失落。

&esp;&esp;从小开始，母亲就一直严格待他，从不允许自己像阿妹那样。

&esp;&esp;母亲说：“要当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累了也不许喊苦。”

&esp;&esp;他记得五岁那一年，父亲发现自己有过耳不忘的本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父亲面上头一回有了喜悦之色，还抱起他来，直夸道：“我谢凡的儿子注定不凡。”

&esp;&esp;他高兴地跑去母亲那儿，母亲当时正在哄年幼的阿妹睡觉。他生怕会打扰了阿妹，便静静地坐在门槛上等着，待阿妹睡着后才悄悄地走了进去。

&esp;&esp;母亲当时也趴在榻边合眼小憩。

&esp;&esp;他太过高兴，忍不住想要

&esp;&esp;这是阿昭头一回出远门。

&esp;&esp;阿昭趴在车窗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不停倒退的景物，偶尔见到可爱的小鹿或是奇怪的异兽，阿昭双眼便开始发亮。

&esp;&esp;之前当乞儿时，小鹿也罢异兽也罢，在阿昭眼里，它们就只等同于一个字——肉。

&esp;&esp;如今阿昭是卫瑾的徒儿，不愁吃穿，也有了心情去赏大自然的造物之美。阿昭与卫瑾说道：“师父，这世间当真有鲲鹏存在？”

&esp;&esp;卫瑾从书卷里抬头，轻飘飘地瞥了眼阿昭。

&esp;&esp;“饿了？”

&esp;&esp;阿昭脸一红，“师父，阿昭也不是整天想着吃的……”

&esp;&esp;卫瑾又继续翻阅手里的书卷，口中淡道：“世间无奇不有，若有机缘兴许哪一日便能遇见。”

&esp;&esp;阿昭听罢，又扭回头来继续趴在车窗前，仰着下巴望向绵延无尽的浩浩长空，偶尔有雁鸟展翅飞过。阿昭咽了口唾沫，真希望有朝一日能见到鲲鹏。

&esp;&esp;其翼若垂天之云，几千里也的鲲鹏，若是清蒸一定很鲜美吧。

&esp;&esp;阿昭解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芝麻蒸饼，咬了一口，边咀嚼边看着卫瑾。卫瑾又瞅了阿昭一眼，然后仿若未见地收回目光。

&esp;&esp;阿昭说：“师父，您觉得在哪儿比较有可能遇见鲲鹏？”

&esp;&esp;阿昭又咬了一口蒸饼，“师父，若是你遇到鲲鹏，你能击败它么？”

&esp;&esp;“师父，庄子吃过鲲鹏么？”

&esp;&esp;卫瑾道：“……吃东西时不许说话。”

&esp;&esp;阿昭如小鸡啄米般点头，不到片刻便吃光了手里的蒸饼。她拿出葫芦，喝了几口水，抹了抹嘴后，她又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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