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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霸王硬上弓，先把什么都定死了才来通知他，还他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去，不去就是不服人尊敬是吧？蒋长扬接过信来撕开瞧了，意思和正德说的差不多，只是口气越发委婉而已。他眼皮子也不抬地道：&ldo;我忙得很，择日不如撞日，就明日吧。&rdo;正德眉开眼笑地深深一揖，也不敢候赏钱，站在原地恭送蒋长扬进了门方才折身回去报信邀功。杜夫人闻言，暗自冷笑了一声，他以为定在明日，她就没法子了么？她决心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成的。她看了看天色，回头吩咐柏香：&ldo;柏香，传我的话，马上分头送帖子，其余人等今晚就是不睡觉，也要把活儿赶出来。&rdo;少倾，柏香回来道：&ldo;夫人，都安排好了。&rdo;杜夫人埋头坐在案前，把玩着一只小小的素面云头银盒，笑道：&ldo;柏香，你过来瞧。&rdo;柏香忙上前凑过去道：&ldo;夫人，这是什么？&rdo;杜夫人不语，只将盒子递与她。柏香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但见盒里放着半盒子白色的粉末，凑上去闻，没有任何味道。不期然地，她心里涌起一种特别怪异的感觉，强笑道：&ldo;夫人，这是宫中新出的粉么？&rdo;杜夫人悠悠道：&ldo;那你倒是说说看，这是什么粉？&rdo;柏香只觉口干舌燥：&ldo;奴婢见识浅薄，看不出来。&rdo;杜夫人淡淡瞥了她一眼，眼光锋利如刀：&ldo;你当然看不出来，这根本不是粉。这是药，可以让心悸病人犯病的药。&rdo;这家里，有心悸毛病的人只有一个。柏香的手一抖，差点没把盒子打翻，她赶紧扶住了，有些发懵地看着杜夫人，裙子下面的双腿已然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杜夫人望着她缓缓道：&ldo;柏香，前些日子你曾和我说过，你想陪我一辈子，我知道你忠心，但我不忍心让你陪我一辈子，平白误了终身。我说过，只要这事儿告一段落，我便给你脱了奴籍，给你寻个好人家，你还记得么？&rdo;柏香垂头道：&ldo;奴婢记得。&rdo;杜夫人一字一顿地道：&ldo;那你明日就将这个挑指甲盖大小这么一点，放在参茶里，明白么？只要做这样一件事，轻轻一挑，一晃，就什么都好了，从此你和你的儿女都不必再给人为奴为仆，荣华富贵也未必没有。&rdo;手里的银盒子热得发烫，柏香恨不得将它能扔多远就扔多远，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她的娘老子哥弟姐妹统统握在杜夫人的手里，她竭力想让自己显得沉稳些，然而她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牙齿和嘴唇抖成一片，根本不能言。杜夫人镇定自若地看着柏香，待到她终于缓过气来了，方轻轻道：&ldo;你放心，只要你掌握好了量，不会怎样，最多就是犯病罢了，养上个三两天的，两服药一下去，她自然会好。&rdo;柏香大着舌头道：&ldo;真的不会怎样？&rdo;杜夫人一双美目里含了笑，亲切地道：&ldo;傻孩子，我是那样狠心的人么？我连ròu都舍得给她吃，怎会做这种狠心事？我只是需要她小病几日而已。日后忠儿需要仰仗祖母的地方还多着呢。&rdo;柏香也许不相信杜夫人前面的话，却相信她后面的话，二公子需要老夫人的地方的确太多了，杜夫人想来是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柏香颤抖的双腿渐渐定了，她捧紧手里的银盒子，低声道：&ldo;夫人您放心，奴婢一定做好。&rdo;杜夫人回过身去打开镜袱，拿起一把紫竹篦子细细抿着乌黑发亮的鬓发：&ldo;做得干净些。就在开席前。&rdo;&ldo;是。&rdo;柏香盖紧了盒盖，仔细收入怀中。&ldo;除了这个，你还得这样做……&rdo;杜夫人低声吩咐了柏香两句，抿好了头发，又补了补脂粉，对着镜子左顾右盼，起身笑道：&ldo;走罢，到时候侍奉老夫人用晚膳了。&rdo;老夫人听说蒋长扬答应来，威严地吩咐杜夫人：&ldo;你一定要把事情都安置妥当，好好想想该怎么说，莫要叫人笑话咱们家。&rdo;杜夫人娇笑道：&ldo;母亲您只管放心，儿媳定然不会误了大事。&rdo;随即给老夫人布菜：&ldo;您别总吃油腻的东西，大夫说了，您吃素点儿比较好。&rdo;老夫人不依：&ldo;我不爱吃这个！&rdo;杜夫人坚决不让步：&ldo;您就是骂死儿媳，儿媳也还是不能依着您。忠儿、义儿可都还没成亲，您还没见着重孙子呢。&rdo;老夫人叹了口气：&ldo;唉……算了，就你管得宽。&rdo;红儿笑道：&ldo;老夫人您别说，若不是夫人这些年一直管着，时时刻刻吩咐着，您身体哪儿会这样安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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