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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3页）

&esp;&esp;更…纵容他。

&esp;&esp;想要无尽的纵容，才能无尽地靠近。

&esp;&esp;“从前有个男人…”

&esp;&esp;赵戈顿了顿。

&esp;&esp;“他本来过得很舒坦，却因为女儿得了很重的病，散尽家财卖掉房子还治不好。但他没放弃，一边打工一边艰苦地供女儿治病。”

&esp;&esp;“他打工的地方很奇怪，那些人跟他说，有个东西能治好他女儿的病，不要花钱只要供奉。那些人说那东西是个神。”

&esp;&esp;赵戈看着池水。

&esp;&esp;“但其实是鬼。”

&esp;&esp;“他加入那群人，越来越疯魔，脖子上长出了白斑，时不时会大笑，他开始相信这世界上有神，他把女儿带进了医院，让女儿成为神明的贡品。”

&esp;&esp;赵戈的声音一颤。

&esp;&esp;“从那以后，男人没再回来。”

&esp;&esp;“他的女儿被关进了一个地方，那里关着所有给鬼的贡品…后来，她遇到了一个小男孩儿。”

&esp;&esp;说到这儿，赵戈停顿了很久。

&esp;&esp;在这气口，沸水的声响变得尤其清晰。

&esp;&esp;气泡升起又破灭，散成半空茫然的雾气。

&esp;&esp;“周围的孩子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她和小男孩儿，她答应会保护小男孩儿…会护着他…但是…”

&esp;&esp;愧疚能从赵戈的语气里绞出雾气来。

&esp;&esp;“她失诺了。”

&esp;&esp;“她…”

&esp;&esp;赵戈似乎在强迫自己把眼神钉在沸水之上。

&esp;&esp;“小男孩儿…”

&esp;&esp;她没有把话说完。

&esp;&esp;于是符与冰在心里把话补全。

&esp;&esp;坠入了沸水——

&esp;&esp;只是掉进了沸水里而已。

&esp;&esp;那以后的疼痛，比沸水来得不知要凶猛多少倍。

&esp;&esp;碎骨般的疼痛，扒心般的疼痛。

&esp;&esp;但早就麻木了，也早就过去了。

&esp;&esp;他早就从沸水里爬了出来，把鬼吞入肺腑。

&esp;&esp;符与冰从不在乎那些过往的疼痛，也不需要道歉，他只想要阿姐。

&esp;&esp;由是他沉默着什么都没说，任由阿姐的愧疚和心疼在沸水里煮着。

&esp;&esp;越煮越沸，越煮他越能得到更多的纵容。

&esp;&esp;赵戈抬眼看向符与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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