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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斑小斑在看到两个跑来的孩子时,纵身一跃从车上跳下来,其其格和吉雅被山狸子扑倒,脸蛋被舔得刺剌剌的疼,都舍不得松开大斑小斑的大毛腿。
最后还是巴虎给拉开的,见其其格和吉雅的脸上是湿漉漉的口水,皱眉一指:“去洗脸,现在就洗。”大斑小斑在外吃生肉,嘴巴里臭的很。
大斑小斑也要跟去,巴虎没让,别激动劲儿没过,再把孩子撞河里去了。
再一次坐上勒勒车,他提醒其其格和吉雅:“小斑肚子大了,里面有小崽,你俩别压着它肚子了。”也不知道山狸子怀崽多久会生,他之前检查了的,小斑肚皮上的奶子垂下来了,也胀了,这代表着也快生了。
三月份离家,这才五月半,两个半月,能从西边山里找到临山来,人走了一个多月,大斑小斑明显是走错了道,给它们算一个月的路程,小斑肚子里揣的崽最多也就两个月。
跟狗怀崽的月份差不多。
到了家,大斑小斑跳下车没急着进屋,而是绕着排成一个圆环的毡包一圈又一圈地绕,时不时嗅嗅味道撒点尿。家里的狗都迎了出来,在大斑小斑左右狂摇尾巴,就连霸占狗窝奶狗崽的大黄都出来了。
巴虎带着其其格和吉雅就在门口等着,等大斑小斑做好味道标记了,才一起往进走,身后还跟了一群狗。
蜜娘早就听到动静了,大斑小斑一回来就低沉地叫了两声,她站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可是大斑小斑回来了?”
“是它们,还算机灵,找回来了,没在路上走丢。”就是受了苦,大草原上狼群多的数不清,山里还有虎蛇豺狼,也不知道怎么回来的。
“我去宰只羊。”巴虎摸了摸小斑的肚子,心里琢磨着这两天还要给小斑单独做个窝。
大斑小斑的肚子都饿扁了,羊内脏一倒盆里它俩就把头埋在盆里大口大口地吞,吃相狼狈,一盆羊内脏吃完了它俩才舔了舔嘴,喝了几口水选了个靠近毡包的地方躺下来睡觉。
月中,明月高悬,就是不点油烛也能看清脚下的路,毡包里反倒是还暗些,桌子上摆了两盏油烛灯,一家人这才吃上饭。毡包外是狗和山狸子啃羊骨的咔咔声,口水滴答。
激动的心情退去,巴虎有了心思开玩笑:“大斑真不是个东西,去山里一趟它是舒坦了,怀崽的母兽它不管了。”
“也可能是人家把它踹了。”蜜娘往外看了一眼,“它们兄妹俩感情倒是好,这时候跑回来也没丢下谁,一路相互照顾着找回来了。”一个德行,一个抛夫一个抛妇。
“以它们要离开时的那架势,我还以为它俩不会回来了。”巴虎幽幽道,“还行,没白养,心里还有家。”
大斑小斑能回来,巴虎跟他的两个娃整整激动了五天,每天早上醒来先是找大斑小斑,睡前也要去看两眼,夜里起来尿尿要去窝里瞅一下。一天宰两只羊,一只羊专煮了喂狗和山狸子,巴不得一夜之间,大斑小斑能充气似的胖回冬天的那体型。
直到大斑小斑回来的第六天,小斑在窝里生了两只小山狸,投放在它和大斑身上的关心大半转移到两个小崽身上。
两只小崽又是兄妹俩,毛色浅一些,耳背是黑毛,耳廊是黄色偏棕色的毛,跟大斑小斑的耳朵不一样,但又一样,大斑小斑小时候也是黑耳背,长大后只有耳尖和耳簇毛是黑色的。
公的那只下巴上有撮黑毛,母的那只是鼻子上方一点黑,刚好卡在两眼中间,显得很呆哎。
“黑下巴和黑鼻子。”其其格取名很粗暴,不愿意动脑筋。
吉雅不满意,三个字的没有两个字念的顺口,“胡子和墨点。”
巴虎还嫌绕口,依他看不如从了大斑小斑的叫法,大黑和小黑,但给小山狸取名完全没他说话的份儿。其其格和吉雅也都没争赢,相互妥协相互商量,公的叫大胡,母的叫小墨。
巴虎得知揉了把其其格的头发,“不愧是我亲闺女,咱俩想到一处去了。”大和小明显是其其格争夺定下的。
家里三个月母子,外面的草场上还有上百头,母牛也开始下犊了。这个倒是不用巴虎操心,但为了不让俩孩子在家高一声低一声说话闹人,他再次雇工,把其其格和吉雅打发出去,由艾吉玛带着去守着牛群,每天的工钱按产犊的母牛数量算,一头六文钱,三个孩子平分。
一阵脚步声出去,小院里可算是清净了,蜜娘坐在椅子上编花绳,旁边的桌子上还搁了四根。
木门吱呀一声,她抬眼瞅了一下,见巴虎端着盆就知道他是打算捡了尿布去河边洗,“你先别忙,来帮帮我。”
“尽管吩咐,何谈帮忙。”
蜜娘抿嘴一笑,话说的挺乖,“我头痒,你拿牛角梳来给我通通发,我自己梳总是越梳越心烦。”
手上的那根花绳打了结,她随手放桌上,靠在椅背后仰头,闭眼享受巴虎给她通发和按头皮,舒服的瞌睡都来了。
“还有七日。”真是掰着手指数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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