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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第2页）

&esp;&esp;每个人都只看见了皇后肚子里的孩子，看不见她日渐消瘦的身体。

&esp;&esp;魏璎珞不愿意看见他们的笑脸，更不愿意在长春宫多待，沉默的走出宫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永巷外。

&esp;&esp;早已有人看见她，转头便将她过来的消息递与袁春望。

&esp;&esp;“哎。”

&esp;&esp;袁春望还没走出永巷，就听见一声叹息。

&esp;&esp;“哎。”

&esp;&esp;心里有些好笑，他索性放满脚步，任由对面的叹息声一次又一次响起，直至最后，脚步一顿，停在魏璎珞面前，也叹了一声：“哎。”

&esp;&esp;“哎。”魏璎珞坐在地上，也哎了一声，然后抬头看他，“你哎什么？”

&esp;&esp;“这是你叹的忌日

&esp;&esp;钟粹宫。

&esp;&esp;纯贵妃将永瑢抱向弘历，襁褓中的孩子伸出胖嘟嘟的手指，咿咿呀呀的求抱。

&esp;&esp;“永瑢如今很亲近皇上呢。”纯贵妃温柔笑道，“每天睁开眼就到处找您。”

&esp;&esp;弘历并没有抱起永瑢，只是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郁郁寡欢起来。

&esp;&esp;纯贵妃看出弘历心不在焉，示意乳母抱走孩子，试探地：“皇上，昨儿臣妾新谱了一支曲子，皇上要不要听听……”

&esp;&esp;弘历勉强应了，两人一块抚了会琴，又喝了几壶酒，酒气熏红了纯贵妃的面颊，她将柔弱无骨的身体倚在弘历怀中，声音比酒更醉人：“皇上……”

&esp;&esp;下一刻，她竟被轻轻推开，弘历沉声道：“……朕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办，你先就寝吧。”

&esp;&esp;望着他踉跄而去的背影，玉壶奇道：“娘娘，皇上今天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esp;&esp;纯贵妃若有所思，忽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esp;&esp;长春宫。

&esp;&esp;皇后即将就寝，菱花镜前，魏璎珞一样一样为她拆卸头上的珠钗，拆到一半，忽然听见外头传唱一声：“皇上驾到！”

&esp;&esp;寝门打开，一股酒气从外头冲进来。

&esp;&esp;皇后头都来不及梳，起身相迎，扶着对方的手道：“皇上……您怎么来了？”

&esp;&esp;弘历看起来似乎醉了，恍恍惚惚地盯了皇后片刻，忽然抓住她的手：“皇后，今天是永琏的忌日。”

&esp;&esp;皇后一楞。

&esp;&esp;“朕当初替他取名永琏，便有承继江山之意。”弘历絮絮叨叨，“他也没有辜负期待，天生聪慧，勤学不倦，八岁之时，朕带他木兰围猎，他射中天上的雄鹰，亲自捧来献给朕……”

&esp;&esp;他一件件说着过去的事，琐琐碎碎，像个不厌其烦的老妈子。皇后听着听着，渐渐泪眼朦胧，她知道弘历是真的醉了，若他清醒着，绝不会显露出这样柔弱脆弱的一面。

&esp;&esp;“皇上。”她拉他到床边坐下，抬手抚摸他的面颊，体贴道，“永琏走后，你停朝五日，以示哀思，已是天下难得的慈父了……”

&esp;&esp;“哈哈……”弘历听了，却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热泪盈眶，“世上哪有孩子夭折，却不掉一滴眼泪的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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