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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让他无比头疼的奇怪妖异之事。
***
春雨霏霏,雨势渐渐有些变大,风灵一边撑着伞,一边问道:“公主,我们现在去哪里?”
风阮在风雨中站定,手指摩挲着即墨随给的令牌,想了想道:“去一趟死牢。”
风阮在梦境之中也去过一次牢狱,当时身负重伤浑浑噩噩看不清到底身在何处,但可比起眼前这处要好了不少。
前边引路的小狱卒言辞殷勤恳切,“公主您小心点脚下,我们这里地处偏僻,又阴暗潮湿,不常清扫!”
风阮小心避开脚下突兀出来的石头,对狱卒客气道:“多谢。这里关押的死囚是不是很少,怎么听不到一点声响?”
小狱卒第一次得见这么大的人物,心中激动非常,“不过,过些天,想必我们这就热闹了。”
“哦?”
“公主想必还不知道,”小狱卒也是个八卦热心的,继续道:“城中最近不太平,接连死了好几个朝廷大员,那个死状啊,啧啧......”
“等官府抓到了这作恶之人,可不就多了么,不过也有传闻说不是人干的,更像是妖物的做派。”
“公主,到了,刚进来的那个犯人就在此处。”
风阮自荷包中掏出一颗银锭子,小狱卒笑嘻嘻收下,“公主,那小的先下去了。”
风灵守在拐角处,找了个草垛子坐下闲闲等待风阮出来。
越往暗牢深处走越是黑暗,风阮取下壁灯上的灯烛,用手护着烛光,一步步向前。
血腥味也愈发浓重。
灯烛明明灭灭,风阮小声呼唤了几声,“琴师?”
无人应答。
“弗彻,你在哪儿?”
依旧无人应答。
此处已经是牢狱七拐八弯后的深处,墙壁上的灯烛无比微弱,很难辨认现下是何种情形。
在一片潮湿黑暗中,风阮手中烛火微光莹莹一簇,看到了一抹洁白的衣角。
风阮走近些,将灯烛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才看清楚了情况。
弗彻身上的白衣遍布鲜血,处处都是鞭子凌虐的痕迹,甚至脸颊处都留下了一抹鞭痕。
破烂的衣服之下可见他皮肉外翻,用过拶刑的手指红肿不堪,那些人欺他手脚上有玄铁镣铐,竟将手脚上的两个镣铐用一根锁链锁在了一起,他被迫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
精致的脸庞上泛着薄红,双眸紧紧阖住,苍白的唇上毫无血色。
平日里青竹般挺直的背影如今紧紧虾米般紧紧蜷缩在一起,羸弱不堪。
任何人见了这样一番景象,都无法做到不动容。
即墨随这个混蛋!
既然执意要处死他,又何必生前再折磨他!
风阮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蜷缩的这样紧,双手抱着手臂,难道发烧了?
风阮温热的掌心触摸到弗彻的额头,被他灼人的热度惊到了。
严重的伤口加上潮湿阴冷的雨天,铁打的身子都熬不住。
他烧得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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