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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2页）

&esp;&esp;“顾氏！”荣妃觉察不对，嚯地腾起身，被宫人一把按住。

&esp;&esp;她正要再喊，外面吵吵嚷嚷地响起另一个女子的斥骂声，倒将众人的目光都拉了过去。

&esp;&esp;“你们……你们干什么！先帝尸骨未寒，你们干什么！”顾清霜挑眉，眼看着晴贵人被推过门槛。

&esp;&esp;很好，昔年变着法地想取她性命的三位，都在了。

&esp;&esp;晴贵人看见她也愣住，怔了一怔，不再骂了，瑟缩地低头福身：“太后娘娘……”

&esp;&esp;顾清霜微笑：“先帝的嫔妃早已都尊封过了，皇帝却没尊你为太贵人，你不好奇么？”

&esp;&esp;晴贵人脸色煞白，不敢妄言一字。

&esp;&esp;顾清霜笑容敛去：“早春初融的湖水灌进肺里，高烧半月有余，几度死里逃生的滋味，晴贵人知道么？”

&esp;&esp;“太后娘娘……”晴贵人跌跪下去，双眸失了神，空洞地望着她，“臣妾……臣妾一时糊涂……”

&esp;&esp;“是啊，你一时糊涂。”她轻笑出喉，“哀家险些活不到这一日。”她说着抬起手来，轻轻一摆，鎏金的护甲在阳光下划出一道璀璨的光：“晴贵人合该溺死在冷水里才是。”

&esp;&esp;“太……唔！”晴贵人也被一把捂住嘴巴，向外拖了出去。

&esp;&esp;顾清霜站起身，缓了口气，微微侧首，阿诗便将一卷明黄的旨意呈了上来。

&esp;&esp;顾清霜安然将卷轴拿起：“先帝遗旨，南宫氏复贵妃位、施氏复荣妃位。赐，殉葬。”

&esp;&esp;话音落定，她信手将旨意交给冷宫中的掌事，便搭着宫人的手向外走去。

&esp;&esp;背后，敏贵妃与荣妃猛力挣扎起来，敏贵妃挣开了桎梏，大声骂着：“不可能……不可能！致哥哥不会杀我！”

&esp;&esp;荣妃也大喊着：“不会！先帝不会下这样的旨！”

&esp;&esp;可有什么用呢？

&esp;&esp;旨意上，字迹是先帝的字迹。

&esp;&esp;而故去的先帝，已不可能说话了。

&esp;&esp;

&esp;&esp;有过月余，天气已然渐热。宫中的花已开了大半，卫禀在一个清晨进颐宁宫禀了话，说贺清晏已入京了。

&esp;&esp;他是戴罪之身，见先帝下旨召见，自然一刻都不敢耽搁。行至半路听闻先帝驾崩，或许心中也起过疑，但终究也不敢抗旨不遵。

&esp;&esp;当日晌午，顾清霜就在颐宁宫中见到了他。一别十余年，他身在边关，显得比她可苍老多了。

&esp;&esp;她看着他黑白参半的头发，欣赏了半晌，目光又落在了他的甲胄上。

&esp;&esp;果不其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纵使被充军，在家中的庇护下也还是活的不错。

&esp;&esp;几年前，顾清霜打听过一次他的事情，听闻他不仅衣食无忧，还混得了一官半职，有几分逍遥。

&esp;&esp;这正合她的意。

&esp;&esp;捏死尘埃里的仇人没什么意思。冷宫里的那几位，她也不过是为绝了后患才走那一趟。

&esp;&esp;对他，她想看得始终是他过得尚可，却被她毁了人生。

&esp;&esp;于是欣赏了好半晌后，顾清霜才说了的认真模样。

&esp;&esp;予显原也在殿中陪着予曜，偶然看见她就迎出来，朝她一揖：“母后何不入殿？”

&esp;&esp;“哀家随处走走。”顾清霜抿着笑，“你跟太傅提一提，莫弄得太累了。你弟弟年纪还小，别累坏了眼睛。”

&esp;&esp;“儿臣知道，太傅也清楚，每半个时辰都让皇弟歇息。”予显说罢顿了顿，“那儿臣先进去了？”

&esp;&esp;“……还有。”顾清霜再度开口，予显转回身，静听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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