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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3页）

&esp;&esp;卫禀定睛瞧瞧，见房中别无外人才进了屋，阖上门，小声禀说：“娘子，有动静了。前些日子新拨过来绿菊，一连两个晚上都悄悄溜出去过。臣小心地跟出去，看见她在珍容殿后见了个宦官。臣怕打草惊蛇不敢跟得太近，没瞧出那宦官是谁，但方才趁着她在后院忙着，潜进她房里瞧了瞧，在抽屉里发现这个。”

&esp;&esp;他边说边取出一小方纸包，里头有些细粉。约是怕取得太多易被发现，便只有一丁点，但仍能嗅出一股苦香。

&esp;&esp;顾清霜抬眼：“她是从哪里拨来的，平日都做什么差事？”

&esp;&esp;卫禀回说：“是尚宫局拨来的，但臣查过档，她从前还在尚服局当过两年差。臣想她手艺应该不错，就将一应针线活计都给了她。”

&esp;&esp;顾清霜想了想：“那布料也是都由她管着了？”

&esp;&esp;“是。”卫禀欠身。

&esp;&esp;顾清霜抿了口酸梅汤，冰凉的触感直沁人心，让人愉悦：“去告诉她，我想自己动手做两身新的寝衣，让她挑几样柔软舒适的料子送过来，我挑挑看。”

&esp;&esp;“诺。”卫禀一揖，依言去办。

&esp;&esp;顾清霜一哂，睃一眼阿诗：“去跟小厨房说我想吃水蜜桃。你亲自去洗去切，莫让旁人插手。”

&esp;&esp;阿诗一想桃子的特殊之处，即刻明白过来，蹙眉只问：“会不会太难受了……”

&esp;&esp;顾清霜嗤笑：“难受也不是我难受。”

&esp;&esp;之前她就玩过苦肉计，浆洗衣裳、幽禁，她都是受了罪的。但这回，让别人去受罪也不影响计成，她才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esp;&esp;过了最多一刻，绿菊就挑好了衣料送来。共是六种，各裁了一小块来给她看。质地都柔软舒适的细绢，只是颜色不尽相同。

&esp;&esp;顾清霜点了一块浅蓝灰的，让她把整匹都送过来，绿菊毕恭毕敬地福身应下。

&esp;&esp;她打量着绿菊，也就十五六的年纪，长得不算多美，但眉目也算清秀。

&esp;&esp;这样容貌看得过眼又并不太出挑的宫女，熬上几年，是最易混到嫔妃近前侍奉的。日后留在宫里日子不会差，若要出嫁也多能得一份丰厚的嫁妆。

&esp;&esp;可惜了，她跟错了人。

&esp;&esp;计谋初成

&esp;&esp;绿菊去取布料的时候，顾清霜有心没叫人跟着，也没催她。于是过了足有两刻，卫禀才捧着料子进来，回话说：“绿菊推说取衣料时无意将库里摞放的数匹布碰倒了，收拾了半晌，这才耽搁了。”

&esp;&esp;“放着吧。”顾清霜无所谓她的解释，只让卫禀将衣料搁下。之后好几日，她便都在忙着量裁衣裳。

&esp;&esp;皇帝过来时偶然看见她裁开的布片，拎起一瞧尺寸就有所猜测，睃着她故意笑问：“给谁做的？”

&esp;&esp;“自己做来穿。”顾清霜淡声。

&esp;&esp;他也不戳穿她，只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底依稀划过一行：死鸭子嘴硬。

&esp;&esp;如此过了六日，寝衣就制好了，一共两身，一样的颜色，不一样的尺寸，宽大些的那身在袖口上还多了一圈龙纹绣纹。

&esp;&esp;在他再来的时候，她那天冷冷淡淡撒的谎不攻自破，她等他沐浴更衣回来就红着脸推他去屏风后，拉他试衣。他拎起来看了眼，又瞧瞧旁边那身，挑眉看她：“可是一人一身？”

&esp;&esp;顾清霜眼波流转：“总之这一身是给皇上的。那一身皇上若看着好，也可以拿去给贵妃娘娘。”

&esp;&esp;话虽是这样充得大方，语气却明显促狭。

&esp;&esp;他笑出声，食指在她鼻尖上一刮：“阴阳怪气。”

&esp;&esp;说罢他便依言试了。尚服局给过来的尺寸自然合身，她略微多放量了一些，以便睡觉时宽敞舒适。他对镜看了看，很是满意，将她揽到怀里：“你也换上，让朕看看。”

&esp;&esp;“寝衣有什么好看的……”顾清霜低语呢喃，手却已乖乖伸过去够另一身衣服。他在她侧颊上一吻，先行从屏风后走出，由着她换。

&esp;&esp;夏日里本就穿的少，更衣也快。顾清霜很快便更衣妥当，从屏风后走出来，见他已坐在床上，也凑过去，往他身上一靠：“皇上觉得穿着可舒服么？臣妾针线工夫一般，怕针脚扎人。”

&esp;&esp;“阵脚倒不觉得。”他皱着眉头，活动了下后背，“只是背后忽而有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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