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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2页）

&esp;&esp;苍恕淡淡道：“这位是魔界君主，偃慈魔尊。”

&esp;&esp;北殿阎王手一抖，吓得仓鼠都掉了。

&esp;&esp;仙界和神界先后分裂，如今天地之间有六界，这种事普通鬼差自然不会知道，但是北殿阎王还是知道的，而作为一个在这位置上待了两万多年的老阎王，他比别的阎王知道的又更多一些——妖界是归魔界君主管的。

&esp;&esp;苍恕极快地做了个手势，那只黑色毛团避免了摔落地面的狼狈，飘到了苍恕手上。

&esp;&esp;大约是畏惧神威，这只黑毛仓鼠吓得一动不动，缩成一个大大的毛团。

&esp;&esp;倒是没见过黑色毛团畏缩的模样，苍星垂变得那只总是嚣张跋扈的……十年里有一大半的晚上都被压着睡的苍恕心情复杂地抚了抚它的毛。

&esp;&esp;“它……它还未成妖。”北殿阎王诚惶诚恐地说，“还有一只是白色的，都只是普通精怪而已，我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两个，最多就是每天摸着玩……可是我每天只摸一个玩，另一只可以睡觉休息！请神君和魔尊明鉴，我并没有虐待他们啊！”

&esp;&esp;普通兽魂轮回的流程很简单，根本不需要如人的魂魄那样麻烦，自然不经阎王的手，而成了精怪、开了智的兽魂却要和人类一同走黄泉路了，这两只仓鼠精怪就是因为在黄泉路上打架，拉都拉不开，严重扰乱黄泉路上的秩序，被鬼差直接带走了。

&esp;&esp;仓鼠最近百年刚刚出现的新物种，这还是嫌疑

&esp;&esp;“魔尊说笑了，忘川之水怎么可能有解呢？”阎王失笑，“要是能解，不是要秩序崩溃，六界倾覆了吗？”

&esp;&esp;是的，秩序。

&esp;&esp;这天地之间，最最重要的，就是天道秩序，正义也好，情谊也罢，没有什么比秩序更重要。忘川河是维护人鬼两界轮回秩序的最重要的一环，有了它，魂魄才可永远如初地循环往复来回两界，每一次重新投胎，都一样愚昧无知，一样懵懂无助，如此，人界才可永远安宁。

&esp;&esp;忘川之水拥有的力量是由秩序法则加持的，哪怕是矗立六界生灵之巅的太初神，也不可能违逆——说白了，神族之所以是最高高在上的一族，被赋予别的种族永远无法拥有的力量，也不过是因为他们生来就是帮助天道维护秩序的罢了。

&esp;&esp;苍星垂也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遂摆手道：“你去吧。”

&esp;&esp;·

&esp;&esp;“天神怎么可能饮下忘川之水呢？”判官十分不解地问。

&esp;&esp;苍恕淡淡道：“你只需告诉我后果。”

&esp;&esp;“这……后果肯定是有的，”饱览地府典籍的判官也被难住了，“至于具体是什么后果，可能要看怎么个喝法。”

&esp;&esp;“有没有可能，忘记某个特定的人，或者特定的事？”苍恕顿了顿，没什么表情地补充了一句，“比如情爱。”

&esp;&esp;判官看他的眼神变了，问道：“神使大人，您是从人间过来的吗？”

&esp;&esp;苍恕确实是从人间过来的，他询问地看向判官。

&esp;&esp;“人间话本里的忘情水是假的。”判官诚恳地告知他，“都是凡人臆想的，神使大人不必为凡人编撰的话本劳心。”

&esp;&esp;“……嗯。”

&esp;&esp;只要没有苍星垂来招惹他，苍恕总是冷冷淡淡的模样，判官生怕自己扰了这位神使的兴致，叫他不高兴了，又补救道：“您若是真的有兴趣，可以去问问南殿阎王。我听说，她生前是蛊毒世家的传人，知道很多这方面的事。”

&esp;&esp;苍恕点点头，不再说话了，正巧苍星垂在神识中传音给他，告诉他已经拿到了令牌。

&esp;&esp;判官将查到的霍统领与废太子的住处告知了苍恕，苍恕便去与苍星垂会和了。

&esp;&esp;·

&esp;&esp;“废太子的牌号是丙子一万零七百一十八，”一边飞越忘川河，苍恕一边告诉苍星垂，“霍统领是丙子一万零八百一十七。两人分别是单双号，住得应当离得很远，先去找谁？”

&esp;&esp;“哪边近去找谁。”苍星垂道。

&esp;&esp;两人过了河，随意查看了靠近河畔的几间简陋茅屋，只见他们门前都标着显眼的天干地支和数字，要么是做成大大的路牌插在门前，要么是用不知什么颜料写在外墙壁上，全是单号。

&esp;&esp;看来是该先找霍统领。

&esp;&esp;如今鬼界人手紧缺，苍恕不想再占用本就不够用的人手，便没让阎王拨给他们鬼差带路。房屋的布局乱糟糟的，虽然大体排序是照着天干地支和数字顺序来的，可数量实在太过巨大了，路程也太远了，哪怕两人可以一路飞过去也并非易事，好在有鬼差令牌在手，可以传送鬼门关内各处。

&esp;&esp;他们用令牌落在丙子区，又花费了半天的功夫，总算找到了相应的门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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