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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第2页）

&esp;&esp;“等着吧。”

&esp;&esp;卫蔷看向窗外的天，今日天色不错，有两只燕子结伴飞过开着花的梧桐树。

&esp;&esp;“等到……北疆的织棉卖到了岭南最偏僻的山里，岭南的荔枝也进了北疆的街市，等渤海国能种出最好的米，崖州种起了能做车轮的树，等有异域的商人过玉门关而来，驼铃声响在寻常街巷，再清贫的人家亦是想吃米便吃米，想吃鱼便吃鱼，等如你一般的小姑娘从小便可和如今家有薄财的男子一般读书习字为官做宰。纸笔通行天下，一本诗书，江山内外无人不能读。到那时，我自然整天吃团油饭，还要两只羊腿来配。”

&esp;&esp;听得卫清歌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她小声道：

&esp;&esp;“家主，要真是有那般好日子，我也想吃团油饭，羊腿就不必了，鸡腿一日给我两个就好。”

&esp;&esp;卫蔷听着，又笑了。

&esp;&esp;笑完，她低下头看向自己放在书案上的手，手上有一道长疤。

&esp;&esp;“这也是我应了你顾师的。”

&esp;&esp;我应了她藏起杀人刀，也……

&esp;&esp;“我可是应了她，不见此光景，不去黄泉见她。”

&esp;&esp;如此，才有了这疤，才有了“定远公”，才有了如今的北疆。

&esp;&esp;“家主，那我们可要快些，从前你回信晚了顾师都要写信骂你的。”话说一半，卫清歌捂住了嘴，又慌忙改口道，“不，此事不急，我们还是慢慢来，顾师说不定早在黄泉玩得开心，也不想早早见你。”

&esp;&esp;书案上那只手慢慢攥起来。

&esp;&esp;卫蔷抬头笑着说：“崔姨午睡该醒了，你早些过去，别让她差人来找你。”

&esp;&esp;卫清歌走了，卫蔷又坐在了书案前，她抽出一本奏折，没有打开，只在手中拍了拍。

&esp;&esp;转头看着卫燕歌站在门口，她笑了笑，道：

&esp;&esp;“清歌还算有些悟性，你顾师写的书不能带离北疆，待我们回去之后你记得跟我要令牌将你顾师写的银杏“我之错，错在我无谋事之智，无……

&esp;&esp;“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

&esp;&esp;郑兰娘看着自己昨日抄来的文章，神情又比从前松缓，昨日崔夫人对她说她蒲团生灵芝一事乃是宫中祥瑞，寓意北疆边市必成，是先有了宫中让她们赴北疆的旨意，才有了她蒲团生的灵芝。

&esp;&esp;这让郑兰娘心里紧紧绷着的一根弦终于松开了。

&esp;&esp;不管旁人信与不信，有了崔夫人此话，至少她在定远公府可以撑着几分体面，而不是被当做在宫中钻营未成还拖累了其他人的“罪人”。

&esp;&esp;早食刚刚用完，她坐在桌前读书，有人在看院子里闲逛。

&esp;&esp;这处院子比她们从前挤住在一起的院子要小些，整个院落地势稍高，显得屋宇疏阔，清晨有鸟落在高大的银杏树上叽叽喳喳，还有可以坐在上面小憩的假山石，确实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esp;&esp;也不知从前是何人所居之地。

&esp;&esp;“阿姊，墙上那些蔷薇是从咱们住的院子里连成了一片的，咱们路过巷道时所见的藤门竟是蔷薇连起来的呢。”

&esp;&esp;郑兰娘松了一口气，她两个堂妹也放下了心，恢复了几分贪玩本性，趁着早课之前在院中游荡起来。

&esp;&esp;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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