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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第3页）

&esp;&esp;他身着宽松的短袍，腰部扎紧，脚上是一双简朴的草鞋。他并未束发，又干又硬的长发高高绑起在脑后，几缕银丝挂在鬓边，长发随风飞扬。

&esp;&esp;他的左侧腰上，配有一把长剑，这剑看着很怪，不似大黎传统的剑形，剑身又细又薄，剑柄像一片金色的叶子，向后包裹。而他的右腰上则配有一把不到两尺长的短刀，同样窄细。

&esp;&esp;高超的武艺使霍天的气息整体向内收缩，像是一把随时等待出鞘的利刃。

&esp;&esp;“何事？”霍天语气沉稳老练，比起他的外形，他的声音更加附和他的年纪与身份。

&esp;&esp;周璧将指间的铜板向外一弹，铜板飞出，霍天一把接住。

&esp;&esp;周璧：“集结人员，准备出海。”

&esp;&esp;霍天：“好。”

&esp;&esp;周璧：“船队出海需要准备一阵，杨亥应该会先到，接下来我需坐镇青州，海外购粮一事就全交给你了。”

&esp;&esp;霍天：“好。”

&esp;&esp;佟孺林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他们的对话极尽简略，这是这二人之间的常态。在佟孺林的印象中，似乎每一次，都是周璧下达命令，而霍天完美执行，周璧从没有多一句的叮嘱，他们之间也少有闲谈与废话。

&esp;&esp;佟孺林投奔青州军的时间远远晚于霍天，事实上，霍天几乎是最早一批与周璧结识的人。他们相识之时，周璧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逃犯，而霍天早已名扬天下。周璧到底是如何笼络了霍天为己所用，谁也不清楚。

&esp;&esp;像佟孺林这种后期投奔青州军之人，大多是为了钱和权力。但是霍天是个彻头彻尾的武痴，他对金银和权力都没有丝毫的兴趣，但他还是坚定地留在了周璧身边。

&esp;&esp;他不像是周璧的属下，他们之间比那更近，但他也不像是周璧的亲友，他们之间比那更冷。

&esp;&esp;如果一定要找个“关系”来形容他们，佟孺林觉得，他们更像是主人与自己最熟悉的兵器，多年的磋磨与历练，使得他们几乎融为一体，永远面朝同一方向。

&esp;&esp;时间不知不觉流逝。

&esp;&esp;转眼又是几日过去。

&esp;&esp;典当行里，戴王山有点不耐烦了。

&esp;&esp;“这城里的人还真是能忍。”戴王山翘着腿，手往桌上一拍。“曹宁，叫人去茶楼酒肆弄点事情出来。”

&esp;&esp;曹宁刚想动，被肖宗镜叫住。

&esp;&esp;“站住。”他站在门口，望着安静的院落。“不能去。”

&esp;&esp;戴王山：“放心，我的人做这种事绝不会出岔子的。”

&esp;&esp;肖宗镜摇头：“看来留在这城里的百姓都已接受了青州军的‘脾性’，他们是不会闹事的。现在不能轻举妄动，粮仓被毁，城内竟然没有戒严，这个周璧……”他眼睛微眯。“不是泛泛之辈。”

&esp;&esp;“行。”戴王山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一切全凭大人安排，下官这就告退了。”阴阳怪气地说完，戴王山奔着那装着六个娇妾的后院就去了。

&esp;&esp;姜小乙坐在桌旁，手拄着脸，望着肖宗镜宽阔的背影，默不作声。

&esp;&esp;日子就在这汹涌的暗潮之中，一日日过去。

&esp;&esp;不久后的某一天，傍晚时分，王掌柜带来一个人。此人进了典当行，给肖宗镜和戴王山各行一礼。

&esp;&esp;“卑职见过二位大人。”

&esp;&esp;姜小乙在出征当日见过他，这是杨亥手下一名传令官。

&esp;&esp;当初为了传讯，戴王山还多准备了两套身份留给杨亥，以备不时之需。

&esp;&esp;肖宗镜问道：“你进城可还顺利？”

&esp;&esp;传令官：“还算顺利，多亏青州城开销庞大，不能关商路，现在青州粮仓被毁一事已经在外面传开了！”

&esp;&esp;肖宗镜：“大军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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