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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河道奇遇（第1页）

老程是局里的司机，约莫1米75的样子，四十来岁，人到中年，微微发胖，皮肤发黑，这也许和他常年在外跑有关系吧。看的出，他是个大胡子，因为腮帮子两面一片青。他爱听评书，爱讲故事，没事还爱哼个小调。局里有个大事小事的都是“老程”，“老程”。他是个老好人，干了快十年的司机了，没抱怨过什么也没当面说过谁的坏话，在局里人员特别好。男的找他聊天没问题，就是女同事也很愿意和他聊天。

小刘是局里前年来的研究生，约莫1米78左右，和我差不多高，戴个黑框眼镜，话不多却还算精神，做事比较沉稳，坐得住，行的动。听老爸说是局里重点培养的对象，将来准备接老张叔的班做个技术带头人。

小李和小刘是同一年到局里来的，约莫1米7左右，小麦色皮肤，一身的肌肉，是局里为数不多的运动健将。听说在大学是运动会三连冠呢。小刘性格开朗，活蹦乱跳，尤其专注户外考察和勘测，不怕吃苦，不怕危险，但凡有户外勘测，他必定在列，一方面是工作态度好，另一方面是活跃气氛。

小郑则是我的好哥们，同一年进局里，培训在一起，学习在一起，抽烟在一起，玩游戏在一起，就连食堂吃个饭都是一起。由于经常打篮球，健身，我俩身体都比较强壮，加上个头都不矮，被局里人称作“水金刚”，也就是水利局的猛男。我们在一起从不称呼小郑，而是长仁。我经常取笑他说家里怕他不是“正常人”。

大袁呢，则是典型的单位人员，工作八年了，每天按时上下班，不偷懒也不抱怨，最突出的优点就是“金笔尖”。他的稿子写得那叫一个好，一般人学都学不来。凡是有个大小会，稿子都是他主笔，非他主笔的稿子领导都不看。我爸经常让我跟他学，可是我就不是那块料，不想学也学不会。这次他来，也是老爸的意思，让我和他多接触，多学学人家的思考方式和写作灵感。另外，最重要的是晦气他要写勘测报告和宣传报道，报道要真实、有深度。

在车上的时间很快，大家说说笑笑就到了。

来到乡下的确是舒服，虽然是夏天，可是在这被树林包围的地方，却感到丝丝凉爽。县里面的水利局洪副局长亲自接见，吃完中午饭后就即可给我们安排住处。大家收拾收拾也就临近傍晚了。

虽然已经是七点钟，可是天色依然明亮。于是老张叔决定先去要勘测的河道附近转转，以便明天能够及早行动。我也是闲来无事，于是和他一起去看看，也顺便抽支烟，毕竟在房间里抽烟不太好嘛。

从住的地方出来右转，穿过两个街道便到了这个村子的最北面，这里稀稀拉拉的住着十几户人家。再往北便是一片野生的树林，杨树，桐树，柳树长得到处都是。树林后面是一条特别高的东西向河堤。我俩沿着一条小道缓慢往上爬，在河堤的中间变得极其陡峭，还好有树根突出在外面，我俩才勉强抓着树根上去。

来到河堤顶部，竟然出了一身的汗。放眼河堤东西两侧，长满了树，树枝交错纵横，整个河堤似乎成了带拱形顶的走廊。晚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凉风迎面扑来，这一身的臭汗瞬间就不见了。

站在河堤往北面望去，这可真是一片大河滩啊。河堤北面缓缓的斜坡延伸到底部，这落差起码有四层楼那么高，而河堤南侧的落差六七层楼的样子，也就是说村子的海拔低于河滩。如果真的发生洪水，这个村子就像是一个盆地，不被淹都不科学，好在有这么一条河堤！我想这也正是这条河堤被保护的这么好的缘故吧。

河堤北面的河滩中同样长满了各种树，高低不一，粗细不一，品种不一，稠密不一。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了，在河堤的西北方向没入树林的后面。天边也出现了大片的火烧云，映在树林的后面，似乎这片树林随时都可能给烧起来似的。让人感觉很舒心，很美妙，也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说道压抑感，就是这河滩中铺满了厚厚的树叶，树叶上倒着断枝和枯树，以及很深的杂草，根本看不到地面，也不知道下面是否结实，是否平摊。对于我这个在城里长大的家伙，我感到有点不知从何下脚。

“好安静”。老张叔点燃了一支香烟后说道。

“啊？”我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没听明白他的所指。

“建良啊，我可是在农村长大的，每到傍晚时分，尤其是夏季，这树林里最不缺的不是蝉鸣，你知道是什么吗？”

“老张叔，我虽然对乡下了解少，只是小时候在乡下偶尔待过，但是你说不是蝉鸣，我想应该是鸟叫吧？”我也点燃一支香烟。

“嗯。对的。乡下这个时候最不缺的就是鸟叫。乌鸦，喜鹊，灰喜鹊，麻雀，斑鸠。还有很多种鸟，在乡下的这个时候应该叫的特别欢，傍晚也是他们归巢的时候啊。你听听，一声鸟叫都没有，一声蝉鸣也没有，这不正常”老张叔眯起眼睛四处巡视着。

“有没有可能是时间还没到，他们还没有回来啊！”我打趣的开着玩笑。

“不对。你看看这周围，一个鸟窝都没有。这种原生态的树林鸟是最喜欢的，可是这里哪有鸟窝啊。这还是真奇怪了。没有鸟，那蝉总该会有吧，可是蝉也没有。”老张叔将两只手交叉着抱在胸前，挺直了腰。

听老张叔这么一说，我也不由得感觉后背发凉。这周围的美景似乎一下子成了可怕的噩梦，轻松却暗藏危机。

再往北面看，在河滩的仅有，是一条清澈的小河。河面被晚霞映的一片通红，河对岸的树林也倒映在这昏红的水中。

晚风阵阵吹来，树叶的沙沙声更加明显了。树枝随风摇摆，几片枯叶随风飘落，落在摇摆的杂草上，又被杂草摆到了地面的枯叶上。

“回去吧”老张叔对我说。

“走”。

我俩顺着上来的斜坡，缓慢的往下滑。

就在我俩下到河堤中部的时候，听见“砰”一声。声音特别大，像是有东西从水里炸了一样。

“有东西。走，上去看看，注意隐蔽点”老张叔回头对我说。他一脸严肃。

“好，知道了”。我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但还是克制了下。

当我俩重新爬上来趴在河堤南侧的时候，看见昏暗的河边有一个东西正在往岸上爬，像是动物世界里介绍的海豹，但是头又不像，像是一骨碌的圆东西。那黑影在往我们这个方向移动，爬一会儿歇一会儿，十分缓慢。

“老张叔。这是，这好像是我梦里梦到的那个东西，如果没错的话它应该是一条鱼”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都颤抖了，这太不可思议了。感觉自己置身于小说中，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巧合，这么真实，这么奇特。此刻感觉浑身都是汗，是因为热，也是因为害怕和激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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