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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第2页）

&esp;&esp;沈因的目光柔和下来，“韩远，明天上课吗？”

&esp;&esp;韩远一直无名的烦燥，心里象是长了草。一触到沈因的目光，心里却一空，到嘴的话也想不起来。怔了半晌，胡乱地点了点，“嗯。”

&esp;&esp;“一会儿梁鹤回来，我就回去。”韩远说。

&esp;&esp;他伸手拿起案几上的矿泉水瓶子，拧开盖子，大口大口地喝了几口。

&esp;&esp;黄一诺与沈因小声地说着话。黄一诺询问小橡皮的情况，沈因三言两语，讲给他听。黄一诺的目光一直都锁在沈因脸上，十分专注地倾听着他的声音。不停地点头。

&esp;&esp;沈因则半侧着颜，浅言轻笑。愉快而又放松。

&esp;&esp;韩远心里的烦燥更加重了。他又举起矿泉水瓶子，大口地喝了一口。

&esp;&esp;沈因忽然转过头，对韩远说：“我们先走了。明天我再过来。”

&esp;&esp;说着站在了起来，黄一诺也跟着跟了起来。

&esp;&esp;韩远想说什么，但只是点了点头。

&esp;&esp;黄一诺快走几步，走到沈因前面，先把门拉开，等沈因出去后，自己才跟着出去。关上门。

&esp;&esp;沈因理所当然地接受来自黄一诺的殷勤，如同在此之前，他理所当然地享受韩远给他的服务一样。

&esp;&esp;梁鹤一进来，看到床上的玩具和柜子上的水果，“沈老师来了？”

&esp;&esp;“嗯。”韩远应了一声。

&esp;&esp;梁鹤看了看韩远的神情。“怎么，不高兴？”

&esp;&esp;“我看起来很不高兴？”韩远问梁鹤。

&esp;&esp;梁鹤扫了他一眼。“嗯。为什么？”

&esp;&esp;为什么？韩远并不是能想得太清楚。毕竟这段时间里，很多复杂感情体验，对他而言都太过陌生。但心底那股强烈的，下一刻就象要喷薄而出的焦躁感，他还是能清楚地感知，却无论如何压制，都难以消解。

&esp;&esp;“我先回去了。”韩远说。“明天我去上课，中午、晚上吃饭的时候来换你。”

&esp;&esp;“嗯。”梁鹤点点头。

&esp;&esp;韩远下了楼，在车棚里推出摩托，轰隆隆地发动。

&esp;&esp;每次沈因坐在他身后时，他都尽量放慢速度，让摩托车坐起来安稳、舒服些。而现在，摩托车象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在静静的街道上飞驰。

&esp;&esp;他埋着头，脑子里空空荡荡，又象是挤满了东西，具体是什么，他也分辨不出来。只是偶尔会有象是片断之类的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esp;&esp;比如沈因微微倾斜着的，嘴角带笑的侧颜。

&esp;&esp;他一直以为沈因只有对着自己时，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但事实上，他对任何人都可以如此柔情蜜情。

&esp;&esp;比如黄一诺为他拉开门的那一瞬间。他以为只有自己才有资格为沈因服务，但事实上，沈因可以接受来自任何人的殷勤。

&esp;&esp;明明沈因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地拒绝黄一诺，但事实上，他的身边从来没有少于黄一诺的影子。

&esp;&esp;韩远的手又一紧油门。街道两边的树木风驰电掣般地向后倒退。

&esp;&esp;耳侧是呼呼的风声，自由而大力。

&esp;&esp;在这风声中，韩远拥挤的心事，烦闷的心情，象是得到了暂时的释放。

&esp;&esp;不知道什么时候，韩远的身后，开始有摩托车跟随。在他身边，时前时后，忽左忽右。一开始只有几辆，接着多了起来，有十多辆。有几辆车后面，还坐着穿短裙丝袜的妹子。

&esp;&esp;每次超越他时，都会有男男女女的欢笑与尖叫。甚至有妹子手里拿着丝巾，飘到他的额前。

&esp;&esp;韩远又加大了油门，一下子又超越了过去。

&esp;&esp;“超过他！超过他！”有个女声尖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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