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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esp;&esp;“少抽点，你身上这烟味，跟个十年老烟枪似的。”

&esp;&esp;其实李卓曜很想问周楚澜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根本不相信他是村长口中的那种暴戾极端的反社会人格，但又知道法律不会骗人。他甚至觉得一丁点对于周楚澜的怀疑都不该存在，应该为自己有过哪怕片刻的动摇而愧疚。

&esp;&esp;但周楚澜叼着他的烟，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害怕了可以走。说完，他却兀自丢下他走了。

&esp;&esp;李卓曜觉得是自己弄糟了他跟周楚澜的关系，他很想跟他说声对不起，但发现根本找不到这三个字的出口。

&esp;&esp;他就每天跟周楚澜发些无关痛痒的消息，汇报下别墅装饰的近况，有时一天一条，有时候一天两条。

&esp;&esp;“你帮我挑的绣布，我找人裱起来挂在别墅的大厅了。”

&esp;&esp;“蜡染作品，我想了想，放在其中一个女艺人的卧室吧。她也是苗族人。”

&esp;&esp;“窗帘我找工人拆了，这是昨天的落日，镶在窗框中真的很漂亮，像画一样。”

&esp;&esp;“桫椤树后面那面墙也刷白了，有了树影果然有意境。”

&esp;&esp;周楚澜一直没有回复。

&esp;&esp;过了两天，艺人也陆续来到了这里。当人到齐的那天晚上，他带着整个导演组陪艺人及团队一起吃饭，喝酒喝到11点多。

&esp;&esp;李卓曜之前很少喝酒，也不喜欢这种应酬，平常的酒局都是能推就推，非去不可的话，他就找个没人的角落坐着喝冰水。但那晚他却很想醉一场，端着个酒杯，到处跟人碰杯，每一杯都是仰脖儿直接一饮而尽。一晚上喝了一瓶红酒，大半瓶白酒，还有好几罐啤酒。酒局结束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眼睛红的像充了血，走路也歪歪倒倒的。

&esp;&esp;郑南蕴忧心忡忡地看着李卓曜，酒局快结束的时候，她拨通了谢均的电话。

&esp;&esp;“你到酒店的聚禧厅外面等着吧，7楼。李卓曜喝醉了。”

&esp;&esp;谢均把笔记本电脑匆匆合上，甚至来不及关机，趿着拖鞋就出了门。他和郑南蕴一起把李卓曜扶回了房间。

&esp;&esp;“蕴姐，你先回去休息吧，老板我来照顾就好了。”

&esp;&esp;“辛苦你了。”

&esp;&esp;谢均费力地把李卓曜放到床上，他满身酒气，醉的如一滩烂泥，谢均尝试喊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esp;&esp;这是谢均做李卓曜助理的一年多以来，断崖

&esp;&esp;李卓曜以为自己喝醉了眼花，他使劲揉了揉眼睛。

&esp;&esp;下一秒，这行字消失了。

&esp;&esp;周楚澜的对话框依然静静的，像是把碳酸钙加进了盛满水的玻璃杯里，短暂的化学反应过后沸腾散去，静置完只剩下白色的沉淀物。

&esp;&esp;李卓曜觉得自己就是这些沉淀物，凝成了一块石头，沉进水底。他把手机倒扣着丢在一边，昏昏而睡。

&esp;&esp;一觉睡到了上午10点，被酒店的座机吵醒。

&esp;&esp;“老板，你还好吗？我没敢太早叫你。”听筒那头，谢均的声音依然是轻轻地。

&esp;&esp;“睡一觉好多了。”

&esp;&esp;“那就好。昨天真的快把我吓到了，从来没见你喝那么醉过。”谢均叹了口气，他想着李卓曜抱着手机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酸涩。

&esp;&esp;“这不是节目快开拍了，嘉宾每个都是一线大艺人，我不得表示一下欢迎么，没想到这么不能喝。”李卓曜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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