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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节（第2页）

&esp;&esp;“快走。”

&esp;&esp;“莫伦萨先生……”

&esp;&esp;“记住我的话，你的名字叫胡拉坎，你的未来牵扯了很多人的命运。”费德里克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一些，他用最简单的句子将这个世界是一本书，主角约翰逊·布朗会遇到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esp;&esp;他不评价原著里约翰逊的人生，也不评价救世主的选择，更没有什么你以后不要相信任何人的建议。

&esp;&esp;“这是你该知道的。”

&esp;&esp;强撑着说完这些话后，费德里克眼前发黑，他催促约翰逊离开，警告他：“新型毒品制幻作用更加明显，我会变得不是我，看什么都是怪物，你快离开！”

&esp;&esp;约翰逊被他失去焦距的瞳孔，严厉的表情吓得不停发抖。

&esp;&esp;地下室外很快聚集了一群被高阶异能者吸引来的怪物。

&esp;&esp;约翰逊听到吼叫，转身往外跑去，费德里克松了口气，他躺在冰冷潮湿的地板上，恍然间感到自己好像了回到了穿越前。

&esp;&esp;破旧的房子，重病缠身，一个只会创作但嗓子不理想的歌手，在小酒吧驻场，孤儿出身，找不到出路，穷困潦倒。

&esp;&esp;死因

&esp;&esp;新式毒品的制幻作用在各国都报道过，高度提纯又过量吸食后，导致很多人猝死，另外一部分人就成为“丧尸啃脸案”“食人袭击”这类新闻的主角。

&esp;&esp;毒瘾发作时，费德里克眼里的世界是扭曲的，他会把一枚钥匙看得像食人鱿那么大，失去意识跟思考能力，甚至不能被称为“人”，只剩下生存的野兽本能，只要看到移动的物体就想抓挠撕咬。

&esp;&esp;约翰逊根本不敢靠近，又怕费德里克受伤，一直用风来禁锢费德里克的行动。

&esp;&esp;他照着费德里克曾经教过的，挑选那些肉质容易消化的怪物下手，还大着胆子搜索了追杀者的尸体，找到一些食物跟饮水，先自己试过再去喂筋疲力尽半昏迷的费德里克。

&esp;&esp;地下室空间狭小，约翰逊大部分时间都蜷缩在墙角，茫然发呆。

&esp;&esp;费德里克第一次驱赶他离开时说的话，像兜头扑来的冷水，浇得少年全身冰凉。

&esp;&esp;——原来有些人的命运，是早就定好了的吗？

&esp;&esp;约翰逊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他想祷告，低头看到手掌上没有洗干净的鲜血跟污渍，又迟疑地停了下来。

&esp;&esp;神爱世人，然而这个布满怪物的世界，是不是地狱？

&esp;&esp;在地狱挣扎求生的人，再怎样虔诚，也得不到神的怜悯。

&esp;&esp;他用力拽断了脖子上挂着的廉价镀银十字架，丢进了黑暗之中，这是来马塞州后凯蒂送给他的东西。

&esp;&esp;约翰逊拿起换下来的一件衣服，用稍微干净的布料，仔细地把手掌擦干净。

&esp;&esp;地下室里只有费德里克的喘息声。

&esp;&esp;任何人毒瘾发作都不会好看的，费德里克原本健康的身体在短短几天内就被摧毁了，他消瘦又苍白，额头跟身上还有自残的伤口，脸部肌肉扭曲，高大的男人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凶恶丑陋。

&esp;&esp;自那天清醒后，费德里克的毒瘾又发作了三次。

&esp;&esp;他越来越虚弱，但每次间隔的时间都在变长，这是一个好的迹象。

&esp;&esp;感到被风异能困住的费德里克停止挣扎，约翰逊将旁边蓝巨蜥尸体腹部鳞片剥开，挖出一小块肉放在碗里，这块肉颜色雪白，内里透着一道道的浅红纹理，嫩得跟奶酪一样，就算不咀嚼也很容易下肚。

&esp;&esp;“莫伦萨先生？”

&esp;&esp;费德里克昏昏沉沉，他说不出话，也听不清外面的声音。

&esp;&esp;潜意识里，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新式毒品的危害性他很清楚，纯度太高，直接破坏人的神经跟免疫力，即使拥有过人的意志力可以熬过毒瘾发作，但身体也负荷不住，基本上没有戒断的可能。

&esp;&esp;遗弃世界没有配合治疗的药物，身边也没有医生，费德里克几次催促约翰逊离开，就是因为预见到自己的死亡。

&esp;&esp;他觉得自己在一口热锅里煎熬着，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哀求，这是意识不清后，希望有人能够一刀割断他的咽喉，中止这样的折磨。

&esp;&esp;灼烧的口腔里忽然多了一块冰凉的食物。

&esp;&esp;清甜的味道缓缓渗透，好像凭着热量就能融化，都不用吞咽，很自然地滑下了食道。然后又是一块，它们带来奇异的清凉，似乎还有镇痛作用，吃完不久，费德里克呼吸平稳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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