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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第1页）

&esp;&esp;“以后?？”萧沁瓷在他柔软的动作中越发紧绷，“不必等?到以后?，有一桩事陛下现在就可?以知道。”

&esp;&esp;“我不能生育子嗣。”萧沁瓷收回了手?，银簪也被一并收回，她把自己柔软地摊开在皇帝面前，又在言语上裹上盔甲，“但我若做皇后?，也不会接受陛下同旁人?的子嗣。”

&esp;&esp;皇帝的动作停了。他没有想到萧沁瓷会主动提起这件事，甚至在萧沁瓷提起来之前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的事。他关心的是萧沁瓷夏季不能多用?冰，冬日不能贪凉，每月身体都会有不适。他不是很能关心别人?，这些都是后?来慢慢学的。

&esp;&esp;“其实如之前一般，陛下留我在行宫，高兴时便来看上两?眼，不高兴时便忘了我这个人?，这样也挺好，不必去想以后?，我也不用?担心若有一日色衰爱驰该如何自处。”她笑了一下，很淡，没什么情绪，“或者陛下放我走?，我高兴时便来见?上你一面，不高兴时便离你远远的，这样对我们两?人?都好。”

&esp;&esp;“但前者你不喜欢，”皇帝道，“我也不会喜欢，更别提后?者。我希望能时时见?到你，同你在一起，阿瓷，你以前说?，爱是珍重，朕或许到如今也只是一知半解，但对你，就绝不会有敷衍。”

&esp;&esp;他语气淡然：“你说?的事，朕从前便已?经知道了。”

&esp;&esp;萧沁瓷没表现出惊讶，只是浓密长睫敛下来，直直盯着他：“陛下什么时候知道的？”

&esp;&esp;“刘奉御记仇

&esp;&esp;照旧是?那根缠金丝，萧沁瓷在他下意识想避开时柔柔在他耳边说：“别动。”

&esp;&esp;皇帝便明了这是她想要报复回来了，倒也不怕，饶有?兴致地看她动作，又说：“阿瓷，要报复的话，得把方才我对你做过的事都做一遍吧？”

&esp;&esp;萧沁瓷瞥他一眼，眨眼便明白他在想什么，耳根一红，却没?开口，只自?顾自?地缠好。她不会打繁复的结扣，又怕打得太松会被?他挣脱开，索性缠了一个死结。

&esp;&esp;“阿瓷，不用这么狠吧？”皇帝苦笑。

&esp;&esp;“为什?么不要？”萧沁瓷冷哼。

&esp;&esp;“朕身上?还有?伤呢，”他试图装可怜博同情，“还在流血。”

&esp;&esp;他肩头的布料已经被?血粘连在了一起?，反正也脱不下来，萧沁瓷索性拿剪子把?布料剪开，一件完整的上?衣都没?给他留，又把?他的衣服卷了卷故意放在不远不近但他伸长了手也拿不到的地方，倾身过去看他肩头的伤。

&esp;&esp;血凝得很快，糊在肩头只能看见暗红色的一片，萧沁瓷伸出指尖轻轻挨了一下。皇帝臂上?青筋隆起?，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忍的。

&esp;&esp;“等着。”萧沁瓷扔下一句，跑回房间去找了前日医女留下的药，先将他伤口附近的血痂擦拭干净，这才给他上?药。

&esp;&esp;药撒上?去之后，萧沁瓷又有?心要作弄他，凉凉的帕子挨过他颈，学着他先前的模样帮他拭汗，那点子凉意顷刻间便消散了，能让人感觉到的是?萧沁瓷的指尖隔着帕若有?似无的点着，慢慢徘徊。

&esp;&esp;他呼出一口浊气，肩臂都绷得越发?紧，指尖甚至能感受到他皮下一跳一跳的血流。

&esp;&esp;即便知道萧沁瓷就是?故意的，也只能忍气受着，一半欢愉、一半煎熬。

&esp;&esp;落日的余晖荡进来，夕阳碎金，汗流浃背。

&esp;&esp;皇帝从小练武，御极后也不曾荒废，肩颈、手臂、腰腹都是?流畅漂亮的轮廓，上?面有?细碎的伤疤，是?同日光一般的灿金色，养尊处优的生活又让他摸上?去像是?融化的铁，同自?己截然不同。

&esp;&esp;萧沁瓷的手横在他颈上?，仍是?白的臂、深的颈，有?热汗跳动。她跪在他膝上?，两个人的心跳和起?伏也像是?逐渐重合到了一起?。

&esp;&esp;那一瞬过后——萧沁瓷重重地帮他擦了一下脸。

&esp;&esp;“自?己待着吧。”萧沁瓷把?帕子扔在他脸上?，脚步声便逐渐远了。

&esp;&esp;那声音轻快得很。转瞬便只留了皇帝独自?枕在大片夕阳里，眯起?眼看被?窗格分割进来的碎光，被?挑起?来的热意还滚烫，膝上?却已空空。

&esp;&esp;“真是?记仇。”他蓦地轻笑。

&esp;&esp;……

&esp;&esp;萧沁瓷难得心情明朗，回了自?己房间，房里布置得精巧，似乎就等着主?人回来住。但萧沁瓷已经将旧时?房中?的摆设忘得差不多了，此时?也生不出多少?追忆往昔之感。

&esp;&esp;人在一岁岁长，房子又怎么可能完全还是?旧时?模样。萧沁瓷早就过了唏嘘嗟叹的年纪。

&esp;&esp;她粗略扫过一眼，便觉身上?黏得慌，想去弄点热水来洗漱，但在院里院外看了一圈，都没?看到人，连温中?使都不见了。她又不好意思?再走远了去找人，只好回去就着被?晒热的温水简单擦洗了一下就准备睡了。

&esp;&esp;但又觉得有?些热，让人心浮气躁。

&esp;&esp;萧沁瓷在枫山久住，山中?气候寒凉，比长安城中?凉快得多，不用冰也能觉得刚刚好，但到了这里却觉得有?些难耐，绵绵密密的燥爬上?心头，身上?都是?热的，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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