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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第3页）

&esp;&esp;十五式，千里冰封。

&esp;&esp;十六式，快雪时晴！

&esp;&esp;剑气戛然而止——

&esp;&esp;茫茫雪地不闻剑，渺渺光阴不见人。

&esp;&esp;穆离渊听不到剑吟，也感觉不到江月白仍在。

&esp;&esp;寂静良久，久到忘却时间，他才又感到江月白的气息忽至咫尺间。

&esp;&esp;山风、林动、叶落、乌啼、天地颤鸣，万种声音随之一起复归！

&esp;&esp;“这是第十七式，”江月白的嗓音也在咫尺之间，“风雪夜归。”

&esp;&esp;穆离渊缓缓吸气，寒风、花香、还有他心上人的味道——这世间最令他着迷的味道。

&esp;&esp;美景齐聚于此瞬，剑气不该停于此瞬。

&esp;&esp;该刺出第十八式才对。

&esp;&esp;“我不知道第十八式是什么。”江月白的剑停在半空，停顿片刻，又说，“也许我师尊也不知道，否则不会在最后一张纸上留下一段空白。”

&esp;&esp;可惜了。

&esp;&esp;春夏秋冬十六式造出了风花雪月绝世之景、第十七式又等来了风雪夜归持剑之人，唯独等不到最终的一剑。

&esp;&esp;“我知道。”穆离渊在漫长的寂静里说。

&esp;&esp;“是什么？”江月白微有诧异。

&esp;&esp;“一剑穿心。”

&esp;&esp;沉默一刻，江月白略带怀疑地问：“你如何知道？”

&esp;&esp;穆离渊笑了下：“我见过。”

&esp;&esp;“见过？”

&esp;&esp;穆离渊思索了一下，稍有歉意地改口：“听过。”

&esp;&esp;或者说，感受过。

&esp;&esp;他曾经在灵海山巅，听到过千万人的欢呼呐喊，听到千万人的感慨痛哭、听到剑气携卷杀意向他而来——

&esp;&esp;而后深深地感受到，一，剑，穿，心！

&esp;&esp;那一刻，他欣喜若狂，也痛苦万分。

&esp;&esp;刹那短暂的一剑穿心，让他重历了漫长半生的爱恨。

&esp;&esp;“试一试，”穆离渊对面前沉默的人说，“便知道是真是假。”

&esp;&esp;“用谁来试？”江月白问他。

&esp;&esp;“这里还有别人么。”穆离渊微微笑了笑。

&esp;&esp;江月白明白他的意思后，拒绝得很快：“不行。”

&esp;&esp;“成败五五分，不试怎么知道不行。练成了风雪十八式，便可以大破魔军，让‘北辰仙君’这四个字响彻仙门”穆离渊说到此处，自顾自笑了下，改口低缓地道，“让人魔交界处的百姓重获安宁。”

&esp;&esp;前半句只是他的愿望，后半句才是江月白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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