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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节（第1页）

&esp;&esp;他不知道，这个如果对他和唐家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esp;&esp;他只知道，只要这个“如果”没得到证实之前，他就算不为自己的私心，只为了妹妹，也不能将杜振熙再扯进今天的突发事件中，不能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esp;&esp;原本想好用来提醒祖母的话，不能用了。

&esp;&esp;他主意一定，心下虽还乱着，面上却已是一派常态，多年受柳氏锤炼的言行举止不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摒退小厮等人后，冲着柳氏躬身问过安，四平八稳的开口道，“祖母大可放心。加佳确实只是一时兴起，才一个人偷偷摸进祥安院，只为背着人爬树摘花。她一心惦记着七少，哪里会记得小时候误闯过的小佛堂？

&esp;&esp;您说得不错，她再这样一心一意向着七少，确实不妥。我已经照您的意思，把话跟加佳说明白了。未免她闹出动静来，我已经交待过她院里的下人仔细看着。过几天等她冷静些，我再私下好好劝劝她。

&esp;&esp;不过，虽说现在能肯定七少没有发觉异样，也不曾暗中探访过小佛堂，但今天找人的动静闹得不小，又事发突然，下人行事失了章法也未可知，难保陆四爷不会多想。且小郡爷的态度，您今天也瞧见了。比起七少，只怕陆四爷和小郡爷那头，更加麻烦……”

&esp;&esp;他两个真相一份笃定

&esp;&esp;唐加明不由看了眼小佛堂的方向，很快又收回视线，紧绷着面色突然问道，“祖母，您供奉的那些空白牌位，究竟是谁的？”

&esp;&esp;唐家另有祠堂，他年年祭祖拜祭先人牌位，即熟悉祠堂，也熟悉祠堂里的牌位。

&esp;&esp;和小时候无意间误闯入的小佛堂不同，即便记忆不够清晰，他也一年比一年肯定，小佛堂里的那些空白牌位，来得蹊跷，也来得比祠堂多。

&esp;&esp;凭空多出来的牌位，究竟是谁的？

&esp;&esp;又和祖母对杜府的恨意，究竟有什么干系？

&esp;&esp;唐加明紧抿着嘴，定定直视柳氏，目光毫不回避更无退缩。

&esp;&esp;今天的宴席半道变了味，说是因小佛堂而起的，也不为过。

&esp;&esp;他若是还能忍着不闻不问，反而令柳氏心生疑窦，觉得孙子的回避即刻意又做作了。

&esp;&esp;“你自小就是个孝顺懂事的，我看得明白，我让你做的事，你从来没出过错。”柳氏一颗心彻底落到实处，不吝啬夸奖她的得意孙子，即骄傲又慈蔼地道，“你也应该看得明白，这么多年我让你做的事，同样没有一件错过。”

&esp;&esp;说着语调微变，厉色如刀扎破含笑的声线，徒然变得尖锐而刺耳，“你只需要知道——那些牌位牵扯的人命，全是杜府欠我们唐家的！”

&esp;&esp;等大仇得报，等她将杜府踩在脚下，再来以胜者之姿告慰亡灵！

&esp;&esp;现在，那一个个毫无生气的名字说出口，只会让她痛不欲生。

&esp;&esp;她才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如果她稳不住，孙子再能干也无济于事。

&esp;&esp;柳氏神色一松，沉着脸靠向椅背。

&esp;&esp;唐加明明白话已至此，柳氏再无深说的意思。

&esp;&esp;于他来说，那句敲打胜过解释的厉声话语，已经足够他再次肯定，他心中隐隐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esp;&esp;果然事关人命，否则祖母一个内宅老太太，怎么会恨到要杜府家破人亡、人财散尽？

&esp;&esp;他心中乱麻越加纠缠成团，忙低下头掩去脸上异样的神色，不欲被柳氏看出端倪，目光一垂，就落在了柳氏裙摆下的鞋面上。

&esp;&esp;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祖母和妹妹一般身高，鞋子的尺寸也是一样的……

&esp;&esp;唐加明心念微动，和柳氏商定完瓷窑手脚的细节后起身告辞，临出院门时忽然偏头看向送他的妈妈，“妈妈手里可有祖母的鞋码？加佳最不耐烦闲着，我想讨一份鞋码，让加佳在家这几天给祖母做两双鞋。”

&esp;&esp;他下令关唐加佳禁闭，打的是柳氏轻惩唐加佳的好听说法。

&esp;&esp;柳氏的心腹妈妈心知肚明，只当唐加明是想帮唐加佳讨好柳氏，并未多想，折身就取来标明尺寸的鞋样子，交给唐加明道，“三少费心了。您只管拿去用，回头不管七小姐做没做出鞋来，我都会替您保密，不叫人知道是您帮七小姐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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