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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节（第1页）

&esp;&esp;除了墙壁上挂着的人，地面上的铁器中也有。

&esp;&esp;有的人已经奄奄一息、没有动静；有的人在轻声呻吟、含糊求饶；还有的人在铁器运作时，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esp;&esp;距离门口最近的一张铁床上，躺着一个身材修长的人。

&esp;&esp;从对方淡金色的头发和微尖的耳朵达尼尔判断出，这个人具备一定的精灵血统。而眼下，传承自精灵的美好脸孔却被血污覆盖，四肢被束缚住，被迫以“大”字形张开。

&esp;&esp;“大”字中间的主躯干已经被从中剖开，露出中间鲜红跳动的器官。

&esp;&esp;一名穿白袍的牧师站在这人身边，悬停在裸露器脏上的手掌心，聚拢起淡淡的金光。

&esp;&esp;达尼尔一开始以为这个牧师在给铁床上的人治疗，但他发现，随着金光越来越强，床上人的脸却开始扭曲起来，原本从喉咙逸出的低声求饶被惨叫取代。

&esp;&esp;金光照在鲜红的器官上，器官上的血液在没有伤口的情况下流出，顺着微微倾斜的床面流到床脚，又顺着床腿落在地面上。

&esp;&esp;鲜血不断地流，床上人的惨叫声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破了音。

&esp;&esp;而这时候，原本红润的器官已经染上了金色，变成了一种难以描述的浅金色光泽。

&esp;&esp;达尼尔正看得毛骨悚然之际，忽觉身边的芬恩猛地扭过头去，随即他的视线也不由自主地转开。

&esp;&esp;芬恩扭开脸后，又倒退几步，似乎想要赶紧逃离身后的嚎叫。

&esp;&esp;“芬恩。”一声温和的男声让圣骑士长抬起的腿重新放下。

&esp;&esp;随即，“轰”地一声闷响，男女老少不同声音的惨叫同时停止。

&esp;&esp;“拉斐尔大人。”

&esp;&esp;达尼尔看见芬恩深吸一口气，回头转身，跪下行礼。

&esp;&esp;“起来吧。”一身白底金纹长袍的男人走到达尼尔面前。男人的脸被一张黄金面具覆盖，只露出一头灿金色的长发。

&esp;&esp;而等芬恩起身后，在足够近的距离下，达尼尔又发现这位大主教的眼睛是神秘的幽紫色。

&esp;&esp;在芬恩和达尼尔的双双注视下，大主教用手帕擦去指缝间的最后一点污渍，然后慢条斯理地张开手帕、叠好、收回到自己袖子里。

&esp;&esp;就在大主教的修长手指灵巧动作间，达尼尔看见本该洁白如雪的布料上沾满大大小小、长长短短、深深浅浅的红色。

&esp;&esp;只要一想到这些污渍是怎么来的，已经变成血族的达尼尔，都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esp;&esp;他身边的芬恩则是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垂下脑袋：“拉斐尔大人。”

&esp;&esp;“嗯。”收好手帕的黄金面具慢慢转动，好像是在寻找观察芬恩表情的最佳角度，“你都看到了。”

&esp;&esp;陈述句。

&esp;&esp;“是。”芬恩的头颅垂得更低，几乎叫人忍不住担心会折断。

&esp;&esp;拉斐尔大主教这才停下找角度的举动，慢慢地、依旧语气温和地：“你刚才看见的，是‘天使’诞生的过程。虽然过程很痛苦，但最后孕育出的果实却是最美好、最光明的。你认为呢？”

&esp;&esp;“……我不知道，拉斐尔大人。”芬恩的嗓音有气无力，“这完全巅峰了我过去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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