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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楂（第4页）

&esp;&esp;许皓月一字一顿地说：“读书顶个球。”

&esp;&esp;“噗！”罗俏忍不住笑了。

&esp;&esp;看她表情那么严肃，语气那么认真，没想到说出的竟是这一句话。

&esp;&esp;许皓月没有笑，解释道：“我同学说，她的学长学姐都是这么调侃的，学校图书馆上面放个球，寓意不就是‘读书顶个球’吗？”

&esp;&esp;其他人逐渐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这栋楼是石油大学的图书馆？”

&esp;&esp;许皓月郑重地点点头，“跟我大一时见到的一模一样，难怪我会觉得眼熟。”

&esp;&esp;这算是一个重大突破了。

&esp;&esp;几个年轻人稍感振奋，很快，又陷入了迷茫。

&esp;&esp;陈知墨挠挠头，苦恼地说：“可是，知道这照片是在哪儿拍的，有什么用呢？还是不知道这俩人的身份。”

&esp;&esp;罗俏谨慎地推理道：“在图书馆前合影，说不定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esp;&esp;蒋理反驳：“谁说只有学生才能合影？说不定是老师呢？游客呢？路人呢？”

&esp;&esp;许皓月沉思良久，还是理不出头绪。

&esp;&esp;但她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打算：直接去问林天明。

&esp;&esp;衣服是他的，那照片里的人，应该与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esp;&esp;--

&esp;&esp;第二天上英语课，林天明如往常一样，从教学楼后面绕到窗户边，端坐在自己的小课桌前，攥着半截铅笔，在本子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字母。

&esp;&esp;下课后，许皓月绕到他身边，递给他一个袋子，里头是那件冲锋衣，已经被她洗净晾干了。

&esp;&esp;昨天晚上，她还拜托罗俏把那张照片原封不动地缝进了衣标里。

&esp;&esp;林天明接过衣服，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欣喜的笑意。

&esp;&esp;“我没骗你吧？”许皓月蹲下身，视线与他齐平，语气故作随意地问：“你很喜欢这件衣服吗？”

&esp;&esp;林天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esp;&esp;“为什么啊？”

&esp;&esp;他歪着脑袋，没吭声，似乎不理解她的问题。

&esp;&esp;许皓月沉吟片刻，掏出手机，将修复好的照片慢慢放大，直到手机屏幕被那对男女的脸庞占满。

&esp;&esp;她小心翼翼地问：“林天明，我问你啊，你见过这两个人吗？”

&esp;&esp;林天明疑惑地看向手机，只瞥了一眼，瞬间变了脸色，眼睛睁得大大的，瞳仁剧烈震动，眼里尽是惊诧和慌乱。

&esp;&esp;许皓月瞬间明白了。

&esp;&esp;见过。

&esp;&esp;奇怪的是，他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人，却没有分丝毫目光给旁边的男人。

&esp;&esp;很快，他的眼眶里盈满了泪，一颗颗往下掉。

&esp;&esp;许皓月心里震动，突然有个很疯狂的念头。

&esp;&esp;她咽了咽唾沫，手指着那女人的脸，试探地问：“这是……你妈妈？”

&esp;&esp;林天明默默地流着泪，抬起手，用手背擦掉，很快又涌出更多。

&esp;&esp;过了许久，他轻轻点了点头。

&esp;&esp;许皓月屏住呼吸，手移到那男人的脸上，轻声问：“这是你爸爸？”

&esp;&esp;林天明毫不犹豫地摇头。

&esp;&esp;在一片扑朔迷离的黑暗中，许皓月仿佛看到了一丝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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