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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第4页）

&esp;&esp;许皓月和陆成舟异口同声：“为什么？”

&esp;&esp;“他想上学啊。”雷秋晨漫不经心地笑了，“他以为学校不收他，是因为他没交学费，所以他经常溜到学校，一见李校长，就往她怀里塞钱。”

&esp;&esp;许皓月脚步一顿。

&esp;&esp;她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esp;&esp;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轻，像飘在空中：

&esp;&esp;“为什么不收啊？”

&esp;&esp;“当然不能收。他是个疯子，怎么能上学呢？”

&esp;&esp;雷秋晨说得理所当然。

&esp;&esp;原来是这样。

&esp;&esp;他在学校外偷看，知道她是新来的老师，以为把钱给她，自己就能上学了。

&esp;&esp;许皓月突然有些恨自己。

&esp;&esp;--

&esp;&esp;到了学校门口，雷秋晨见到自己的小伙伴，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esp;&esp;只剩下许皓月和陆成舟，面对面站着，各有心事。

&esp;&esp;谁也没有先开口。

&esp;&esp;许皓月垂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esp;&esp;她知道他在看自己。

&esp;&esp;最后，还是他先打破沉默：“许老师，别太自责，你也不知情。”

&esp;&esp;许皓月扯了扯嘴角，笑容苦涩。

&esp;&esp;他好像总是在安慰她。

&esp;&esp;“陆成舟，谢谢你。”

&esp;&esp;她淡淡一笑，指尖碰到口袋，那里鼓鼓的，是早上雷秋晨给她的番茄。

&esp;&esp;新鲜的，红润的，带着满满的甜。

&esp;&esp;“这个给你。”她掏出番茄，递到他面前，终于抬起眼看他，“就当借花献佛。”

&esp;&esp;陆成舟笑了，黑沉沉的眼眸里，有点点亮光，像是夜里的灯火。

&esp;&esp;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像是要一直看进她的心底。

&esp;&esp;许皓月脸颊发烫，不自觉地挪开目光。

&esp;&esp;她从那么远的地方来，不就是为了见他？

&esp;&esp;现在，他就在眼前，带着笑，她却不敢多看一眼。

&esp;&esp;静默片刻，许皓月终于鼓起勇气，冲陆成舟弯眸一笑，挥了挥手：“陆警官，今天很感谢你。我先走了，再见。”

&esp;&esp;她转身就要走。

&esp;&esp;陆成舟突然喊了一声：“许老师！”

&esp;&esp;许皓月背影一颤。

&esp;&esp;她停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esp;&esp;她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一字一字，缓慢而清晰：

&esp;&esp;“许老师，我记得你以前，不姓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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