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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1页）

&esp;&esp;成亲这一日，仿佛整个盛京，都在恭贺……

&esp;&esp;“嘭！”

&esp;&esp;五彩烟花于夜空一瞬炸开，纷灿流光如星急坠，行人如织，衣香鬓影手提花灯，整个盛京都是热闹繁华。

&esp;&esp;上元节过后，便是曲瓷和陆沈白成亲的日子。

&esp;&esp;这一早，天还没亮，曲瓷就被拉起来上妆。

&esp;&esp;贺瑛早早过来，亲自盯着大小事宜，她的闷咳声时不时从外间传来，听来低哑又令人安心。

&esp;&esp;过了会，外面筹备妥当了，贺瑛进来。

&esp;&esp;曲瓷坐在铜镜前，早晨的光洒进来，溜进铜镜里，照得曲瓷一双眉眼又艳又娇憨。

&esp;&esp;她是开心的。

&esp;&esp;贺瑛心中百味陈杂，曲瓷扯住她手：“婶娘，你坐这儿陪我说说话吧。”

&esp;&esp;曲瓷幼年丧母，对于母亲的印象微乎其微。

&esp;&esp;但在这样的早晨，烛火半亮摇曳，一众侍女退出绣房，立在外面说说笑笑，人影窗纱如浮光跃金。

&esp;&esp;她在这一刻，终于察觉过来，她幻想的、期待的、她以为遥不可及的婚事，已然到了她的面前。

&esp;&esp;她仓惶而欣喜，又有种落叶归根的宿命感，以后岁岁年年，不管境遇如何，她在这一刻里，要将自己交给陆沈白了。

&esp;&esp;“阿瓷——”贺瑛拿起梳子替她梳理长发。

&esp;&esp;贺瑛心中不舍，但知这是曲瓷想要的，便不再说丧气话，只将为妇之道低低告诉她。

&esp;&esp;曲瓷一一应了。

&esp;&esp;末了，贺瑛又道：“还有九公主，虽说她现在不在盛京，但……”贺瑛说到一半，长眉一蹙。

&esp;&esp;“我信沈白。”

&esp;&esp;贺瑛一怔楞，她看着铜镜里的曲瓷。

&esp;&esp;她还是个姑娘，未经世事捶打，在书香门第的曲家长大，心思透灵而瑕净，她不知晓世人多打算，俗世多难堪。

&esp;&esp;她相信她所嫁之人，便是终身良人。

&esp;&esp;也罢，也是得偿所愿。

&esp;&esp;贺瑛淡淡笑了，又不大放心地捏捏她的肩膀：“婶娘永远在。”

&esp;&esp;一句不高不低的承诺。

&esp;&esp;曲瓷笑开：“谢婶娘。”

&esp;&esp;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炸开。

&esp;&esp;“快盖上。”贺瑛将红盖头递给曲瓷。

&esp;&esp;曲瓷才盖上，画眉已经兴高采烈扑进门来：“姑爷到了！”

&esp;&esp;“来了。”贺瑛难掩激动。

&esp;&esp;一堆侍女跑进来，喜气洋洋乱成一团，贺瑛并不呵斥，由着她们闹。

&esp;&esp;众人忙乱间，曲瓷得了片刻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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