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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瀚皇再怎么没脸没皮也还是金枝玉叶之身,这等跌份已经是他能忍受的极限了。显然是有人在搞鬼,但他处境成迷,没敢在这等地方乱来。
&esp;&esp;最后,瀚皇穿着粗布坎衫,发簪衣带上的玉佩都被扒下来作为砸坏了茅房的赔偿,灰头土脸地往山下走去,见到落单的年轻弟子,恶向胆边生,竟是动了杀心。
&esp;&esp;华如真刚要出手,却见那位落单的弟子转过身来。
&esp;&esp;“是他!?”华如真认出那人。这不就是前不久被药尊收为麾下的弟子之一么。
&esp;&esp;可此时的颜环哪里是瀚皇夺舍之人的对手,竟是丝毫没有发现:“睿童?黑灯瞎火的你一个人在这儿瞎晃悠什么,让你去接的人呢?”
&esp;&esp;瀚皇接得很快:“让我去接的什么人,那可不是一般人,我跟你说,那人呢,其实就在……”
&esp;&esp;瀚皇已然走近了他,眼里凶芒一闪,魂力外放的刹那——
&esp;&esp;“我在这里。”华如真站在墨鹰背上应道,同时数道墨化的羽箭从天而降,如钢针刺雨般砸向瀚皇,在那两人间形成了一条刺沟。
&esp;&esp;华艺魂力外放,那魂力波动远胜于寻常宗师,颜环立即反应过来:“你不是睿童,你是何人!?竟敢伪装成药香谷之人!”
&esp;&esp;“他杀了那童子,还试图杀我。”华如真语气平静。
&esp;&esp;“你鬼扯,我是杀了那童子不假,但我何曾试图杀你,我待你不薄啊,华如真,你怎能这样对父皇!?”瀚皇瞬间挤出两滴眼泪。
&esp;&esp;“他承认了,确实是此人杀了那童子。”华如真淡淡道,“杀你们药香谷弟子的外来恶魂,该当何罪呢?”
&esp;&esp;瀚皇又将眼泪收了回去:“你这个逆子,亏我养你这么些年,你对得起那些死去的瀚域子民吗,你这个踩着百姓尸骸往上爬的畜生!”
&esp;&esp;“还不叫人来抓吗?”华如真再听到这些话,心态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静。
&esp;&esp;他或许应该感谢重越把这人的魂魄留下来,且在这个巧妙的时机放出来,竟是解了一直以来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到的心结,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
&esp;&esp;只觉这些为了让他烦恼而说的锥心之语,突然之间竟和犬吠狼嚎没什么区别。
&esp;&esp;“我甚至都不怎么认识他,他说的没有一句是真的。”华如真只如此强调。
&esp;&esp;颜环这才回神,哦哦了两声,已经叫人了。
&esp;&esp;此地毕竟是药香谷的地盘,遍布禁制,进来不容易,出去也不简单。
&esp;&esp;徐之素带着重越来到药尊的后花园,只瞧见药尊在烹茶,一旁还有两位至尊对弈,左右不见祁白玉,就有点后悔来这里了,他脚步挪不动,而重越这个小弟子却大胆地往前走去。
&esp;&esp;那明黄长袍的至尊见他们这群不速之客,露出不悦的神情,说到底和药尊相熟的都看邪尊不顺眼,顺带着也没给重越半点好脸色。
&esp;&esp;徐之素见了药尊本人倒也没有私下那么怂,态度强硬,鼻孔对人,道:“我这小弟子说,在你这附近丢了个人,想来问问药香谷主可有见到。”
&esp;&esp;药尊手中蒲扇未停,道:“不曾见过。”
&esp;&esp;“你都不问问丢的是谁?”
&esp;&esp;“未来莫问。”
&esp;&esp;“正是你那义子。”
&esp;&esp;“你也曾是我的义子,”药尊语气依旧柔和,不紧不慢,“离开我这里的人,如今不也好好站在我面前吗。”
&esp;&esp;“我是说,祁白玉。”徐之素一字一顿地说。
&esp;&esp;“白玉何曾有失?”药尊又问。
&esp;&esp;徐之素没他这么好的脾气:“少装蒜,他到了你的地盘,却无故消失,留下手书说来找你,你却说没见过,那他难道凭空消失了不成!”
&esp;&esp;药尊语气温吞,缓缓道:“你对白玉做了什么?为何他要背着你来见我呢?”
&esp;&esp;重越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忙躬身道:“药尊可曾见过白玉,不知他现在在哪里?还请尊主明示!”
&esp;&esp;“你是?”药尊好记性,似乎不太记得他了。
&esp;&esp;若重越还是那个心高气傲的重越,或许会因此受到些许刺激,自报名号,成功被转移话题,但此重越非彼重越,肯定要把话题扳回来的。
&esp;&esp;“这里轮不到你插嘴!”徐之素见他装蒜,又见自家弟子被轻视,火气上涌,道,“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对祁白玉做了什么?还没问你为何要把祁白玉送到我手里,难道不是想借我之手除掉你那个看不顺眼的逆子么?可惜我没有如你所愿,而他现在刚有点起色,却突然在你的地盘上消失不见,你却反倒诘问我!?”
&esp;&esp;重越带不起这人,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esp;&esp;“你找不到人,来找我发难?”
&esp;&esp;药尊只轻飘飘这么一句,博弈的两人停下动作,纷纷侧过头来,眼神或和善或凛冽,气势上压了徐之素一头:“有趣,雾谷至尊狡辩的本事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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