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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3页）

&esp;&esp;回房之时，顾妆妆恰好沐浴完毕，正在擦拭头发，未施粉黛的小脸白皙如玉，春水似的眼睛从铜镜中看见了宋延年，欣然一喜，扭头咧唇笑道，“方才我还同画眉打赌，说你不消一刻便能过来，果然”

&esp;&esp;画眉放下梳篦，整理好妆匣，弓腰小声道，“公子与夫人和美恩爱，心有灵犀，自是我猜不过的。”

&esp;&esp;宋延年上前，画眉携其余丫鬟一同退出房门，澄黄的灯下，顾妆妆整个人如同笼在一团雾里，她手指纤细，抚在青丝上慢慢揉搓。

&esp;&esp;“还辣吗？”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宋延年亲了亲她的脸颊，弯着腰将胳膊压在椅背上。

&esp;&esp;顾妆妆顿了一顿，忽然反应过来，嗔道，“辣死了，都怪你。”

&esp;&esp;宋延年状若仔细思量的样子，半晌叹了口气，道，“是怨我，下回我该悄悄同你使个眼色。”

&esp;&esp;“对极。”顾妆妆舌头还麻着呢，回来又喝了两碗酸梅汤，特意加了木樨进去。

&esp;&esp;“如此，便只有一个法子了”宋延年欲言又止，明亮的眸子扫向顾妆妆微敞的衣襟，玉瓷般的皮肤挂着几颗水珠，叫人看了口干舌燥。

&esp;&esp;顾妆妆不明所以的仰起脸，眉心微皱，宋延年凑上前，将唇堵在上面，纠缠在一起的舌彼此交换红油的麻辣，原先淡去的滋味骤然席卷回来。

&esp;&esp;顾妆妆喘不过气的时候，宋延年才离开，手握着她的后颈，暗哑着嗓音问，“好些了吗？”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

&esp;&esp;宋延年：夫人，击个掌！

&esp;&esp;顾妆妆吐了吐被辣红的舌头：击你个鬼

&esp;&esp;033

&esp;&esp;一张小脸亲到绯红，朱唇轻启，重新获得空气的顾妆妆犹如从岸上逃回水中的鱼，迫不及待的喘了几下，啐道，“不好。”

&esp;&esp;宋延年不怀好意的直起身子，“害羞了？”

&esp;&esp;顾妆妆立时挺直脊背，嘴硬道，“我这是辣的！”

&esp;&esp;窗牖咔哒一声，被风吹合，薄软的帷帐挂在银钩上，停止了拂动。顾妆妆跪立起来，如蝉翼般轻透的寝衣滑到肩下，她伸手搭上银钩，落下帷帐后，腰间一紧，扭头，宋延年的唇亲在她鼻间。

&esp;&esp;温热的，带着青梅酒的香气，顾妆妆扭过身子，两臂攀上他的颈项，那夜的话还没说完，此时宋延年脸颊发红，微醺很是好商量的感觉，便轻声又问。

&esp;&esp;“夫君，你喜欢孩子吗？”

&esp;&esp;宋延年抬起眼皮，睫毛下的瞳孔幽深如夜，眸色一转，明亮的光被长睫盖住，“我喜欢孩子，更喜欢你。”

&esp;&esp;商人便是有个巧舌如簧的特性，哪怕是自己有瑕疵，也会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叫人挑不出错来。

&esp;&esp;就像去市集买菜，觉得菜不新鲜，问小贩，他就会说，来往的客人都挑挑拣拣，我这菜叶子不烂才怪。又或者说，从小贩处买了一只母鸡，养了半年犹不下蛋，回去找他，他肯定也会狡辩，母鸡是吃了您家的东西，把习性养坏了。

&esp;&esp;总而言之，一定要悄无声息将自己责任摘除干净，明明您吃亏了，说的好像占了他多大便宜似的。

&esp;&esp;宋延年这句话，在顾妆妆看来，是有深意的。因着他的难言之隐，故而借喜欢顾妆妆的由头，岔开话题，避而不谈，那两人婚后缱绻却不能有子，大概毛病出在他身上。

&esp;&esp;顾妆妆稍稍松了口气，又想着他待自己如何好，寻思即便宋延年真的此生不能有子，她也断然不能嫌弃他。

&esp;&esp;自打宋永丰回府后，便着手翻看了近几年的水路和陆路货运路线，除去几条固定往西南去吐蕃和大理的未变，其余往西往北的全部做了调整，且运送物件来往极其频繁。

&esp;&esp;宋延年这几日都奔走于码头间，每每归府之时，皆是月白风清，夜幕垂笼，院中的灯火是顾妆妆特意吩咐人留的，窗下的虫鸣因周遭的寂静显得异常刺耳，拾级而上，推门放低了脚步。

&esp;&esp;外厅依旧燃着一盏罩着笼纱的灯，鸳鸯戏水的纹样叫他数日的疲惫瞬时扫净，床上人睡得安稳，他吁了口气，解开衣裳甫一放下，便见顾妆妆挣开惺忪的眼睛，带着鼻音哼了声，随即又翻了个身，纤细的小腿压着薄衾，露出一截皙白的腰。

&esp;&esp;宋延年缓步上前，低着头凑在她耳边亲了下，又柔声说，“进被衾里，别着凉。”

&esp;&esp;夏日的夜，往往上半夜睡得燥热，下半夜开始泛起冷意，顾妆妆不予理睬，宋延年贴着她的腰一探，冰凉凉的，还有层出汗后的黏腻。他扯过薄衾，将她团团裹住，慢慢推进里头。

&esp;&esp;这样的日子不知还有多久，即便她知道所有真相，之后漫漫长路，荆棘遍布，犹如刀尖舔血，每一天都势必如履薄冰。有时候比敌人更恶毒的，是自己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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