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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她犹豫了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esp;&esp;“对理科感兴趣？”李致堃问她。

&esp;&esp;水星站在讲台下，手指搓了搓衣角，嗯了一声。

&esp;&esp;“老师之前就跟你们讲过，选择文科也好，选择理科也好，现在看似很重要的选择，其实没办法决定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你只是在一定的时间内寻找到了你的同路人。”李致堃怕她是因为别人总说西城附中的理科好一些才做出这样的选择，说，“还是要看自己喜欢哪方面。”

&esp;&esp;水星抿了抿唇：“……我知道。”

&esp;&esp;戚远承终究是没再阻止水星选理的事情，回家的路上也只是跟她说不管接下来选择什么都要将学习放在第十八场雨鬼话。

&esp;&esp;盛沂路过书店，走到前边的街道口，停下脚步，忽然回过头。他手里提着塑料袋，袋子里的东西多，很沉，提手缩成一条纤长的线勒在他的掌心。

&esp;&esp;说不清怎么回事儿，盛沂总觉得耳边有人喊过他的名字。

&esp;&esp;徐丽见盛沂不动，也跟着他一块儿停下步伐，顺着他的视线，没看见任何人，愣了下：“小沂，怎么了？”

&esp;&esp;“没怎么。”盛沂这才回过神，转头，重新将塑料袋向上提了提，问她，“一会儿还去哪儿？”

&esp;&esp;“不去哪儿了。”徐丽看向他，“是不是累了？”

&esp;&esp;家里两个老人，平常买菜做饭还有精力，过年购置这么多年货实在是累，如果不是徐丽提早回来一天，又注重仪式感，这个年估计简单过了，随便吃些东西，听一会儿春晚，大概连春联都懒得贴。

&esp;&esp;徐丽想从他手里接过东西：“把东西给妈妈，妈妈帮你拿一点儿。”

&esp;&esp;盛沂没给，只是换了只手，淡声拒绝：“不用。”

&esp;&esp;徐丽抿了抿唇，没说话，她跟盛在清平日里不在西城，这次过年也是回来住两天，两个人从东门进了西大的家属区。东门前有条很长的坡，一边半悬的，另一边是徐丽跟盛沂两个人从边上的台阶慢步上行。

&esp;&esp;小的时候，母子两个人也是这样，只是那时候盛沂比现在活泼些，长长的台阶不好好走，总爱往边上的斜坡跑，小孩子团子似的，又站不稳，都要徐丽拽着他的胳膊往上提，盛沂经常爬着爬着就贴到了徐丽的身上，要她抱着回家。

&esp;&esp;盛在清的工作跟航天航空有关，工作性质使然，太忙。自打盛沂有记忆起，盛在清经常会持续三到四个月出差在外，徐丽总会跟盛沂解释盛在清不在家的原因，要盛沂理解爸爸的苦衷。直到盛沂升初一那年，盛在清的工作一调再调，从偶尔出差到经常出差，又成了偶尔回西城，渐渐地，徐丽的工作也忙了起来，跟盛在清一样调离了西城。

&esp;&esp;好在盛爷爷和盛奶奶都是西城人，又在西城大学当老师，盛沂住在这边儿方便也放心，只是平常联系少了些。

&esp;&esp;徐丽回头，又看一眼身后沉默不语的盛沂，想说什么，又终究是开不了口。

&esp;&esp;两个人抄近路，拐弯进了一条小道，西大的家属区里住的都是老师和子弟，盛沂从小到大都在这儿，小道旁摆了张小石桌，几个老人闲坐在那儿，正凑在一起聊天，看见盛沂提着一大包东西回来，又看到旁边的人，笑了笑：“小沂，跟妈妈出去买东西了吗？”

&esp;&esp;盛沂停在原地，嗯了一声。

&esp;&esp;“明儿就是除夕了，盛工现在回来了吧？一家人过个和和美美的团圆年。”

&esp;&esp;盛沂沉默片刻，原本想说还没，但又实在不想破坏这样的氛围，提着袋子的手松了松，他点点头，又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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