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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页（第1页）

自己有多痛，他的手就会有多痛。何授小心地把自己冰冷的手放在苏陌的膝盖上，苏陌的刘海比以前还要长，这样低著头，什麽表情都看不到，於是何授小心翼翼地，一个劲儿地叫他：&ldo;苏陌，苏陌……&rdo;苏陌不理他。於是何授把自己另一只手也小心翼翼地放上去，继续小声地叫：&ldo;苏陌……&rdo;直到那个人终於肯伸出手，把全身冰冷，淤痕点点的皮肤上泛了一层青紫色的身体，慢慢搂在怀里。苏陌的气息也是冰冷的，苏陌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疲惫，他问：&ldo;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麽，为什麽要这样糟蹋自己？&rdo;何授想，大概自己很没用吧，所以选择了最没用的道路。可是他不敢这样说，他知道苏陌最讨厌没骨气的男人，他在苏陌安静了很久，他似乎有很多想说的，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最後他涩涩的问了一句：&ldo;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糟蹋自己？&rdo;苏陌慢慢地弯下腰，试著用力把何授的手扳开，他问：&ldo;为什麽不珍惜自己？&rdo;何授惨白著脸，什麽都不说，只是拼命地抱著苏陌的腿，微微颤抖著，嘴唇没有一丝的血色，苏陌突然猛地用力，把何授的手从他裤子上扯下来，大吼一声：&ldo;你他妈的腻不腻！你能不能有点出息！！！&rdo;何授唰的一下泪流满脸，他说：&ldo;我就是没有出息，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要这样，苏陌，我求你不要管我，我也求你不要不理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我觉得我快疯了……苏陌，帮帮我，救救我……&rdo;。txtxzco苏陌铁青著脸，说：&ldo;我能怎麽帮你？我能怎麽救你！！你说──我还能怎麽样！你要我跪下来吗？跪下来求你，说好何授你给我有点出息！求你好好做人！求你自强自立？&rdo;何授哭著说：&ldo;你不要这样，我也不想的。我只是心里难过，我心里……&rdo;苏陌後退了几步，喘息著重复问了他一句：&ldo;你他妈到底戒不戒？&rdo;何授惊恐地摇头，小声地，一连声地拒绝：&ldo;不，不，我戒不掉的，我不行了的，我没救了的──我不能戒的，好痛的，我受不了……&rdo;苏陌闭上眼睛，一只拳头狠狠打在墙上，吼道：&ldo;你滚！你给我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滚！&rdo;何授拼命地摇头，他朝苏陌走了几步，见苏陌似乎再不打算理他，不甘心的又小声叫了几次：&ldo;苏陌……&rdo;苏陌把头转过去，身子靠在墙上，额发掉下来，遮住了眼睛。何授愣愣地看了一会，又看了一会，然後呆呆地往门那边走，走了几步，又回过来和苏陌说了一声：&ldo;苏陌，我走了……&rdo;苏陌没什麽反应，於是何授自己发了一会呆，终究走到门口，把门拉开，又回头看了一眼苏陌，小声说：&ldo;再见了……&rdo;然後开始往门外走，整个背都是佝偻的，看上去像一个昏暗的影子。这样灰头土面地走了，到了外面，风一吹就垮了，雨一浇就垮了，别人笑他几句，骂他几句，他都不知道要怎麽反抗。这麽软弱，这麽无能，谁都能伤害他，谁都能欺负他，没有一个人站在他身前，甚至是身边──在何授轻轻地想把门带上的时候，一直不说话的苏陌几步抢了过来，狠狠地把何授拉回来，把门用力地关上。那些表面上的平静在这一刻彻底地被打破，何授苍白著脸被苏陌拉回去，苏陌的手很冷，苏陌低声的，咬著牙狠狠地说：&ldo;你要我怎麽不管你！你要我怎麽不管你！&rdo;何授听了这句，瑟缩了一会，然後那些积在骨子里的委屈肆意爆发，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双手颤抖个不停，很没用的拿手抱著苏陌的脖子，眼泪不能遏制的迅速蔓延，哭得整个身子一颤一颤的。在苏陌的记忆里，这个没用的男人，在跟他相处的大半时间，都用来哭泣，或是细声抽噎，或是泪流满面，他原本以为自己绝不会容忍一个人连骨子都是软的，卑躬屈膝，奴颜媚骨，活得一点尊严和自我都没有了，但这一刻他却只能陪著这个人一起颤抖，心痛得快死掉了，一个劲地用手去拍他的头。&ldo;我怎麽能不管你……&rdo;苏陌这样说著，狠狠地吸进去一口气，咬著牙把何授半揽著拽回房里，一边用力拍打著头，一边把房间里所有有尖锐棱角的物体都搬了出去，然後找毛巾找绳子找冰袋找勺子，甚至打了个电话叫冯洛去找个熟人弄点镇定剂，何授光顾著哭了，根本没注意苏陌在忙什麽，直到苏陌开始拿绳子绑他的手，边绑边问：&ldo;你一天发作几次？&rdo;何授愣了一下说：&ldo;两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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