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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所以,她还有什么权利去干涉呢?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呢?
&esp;&esp;浮生若梦,又有什么是看不开的呢?
&esp;&esp;在一个绵绵长夜,桑葚睁开了眼,她先看到的是头顶的床帐,可她最先感受到的是娘娘的气息。
&esp;&esp;她侧头去看,娘娘趴在榻边,睡的也不怎么踏实,整个人好似清瘦了许多。
&esp;&esp;桑葚伸出手,看着娘娘那样憔悴的脸,她轻轻抚摸,她觉得自己的指尖太冷。刚想收回手,却被娘娘握住了,娘娘的力气大了好些,将她的手紧紧握着。武英柔的双眸中一片水雾,几乎哽咽到讲不出来话。
&esp;&esp;桑葚笑了起来,她看着武英柔,摇摇头说:“我没事。”
&esp;&esp;虽然伤口还是有些疼,但没有被刺的时候那么疼了,还有些痒痒的,估计是伤口在慢慢愈合。
&esp;&esp;疤痕始终会愈合的。
&esp;&esp;可是娘娘只有一个。
&esp;&esp;桑葚擦去武英柔眼角的泪水,她记起了在宝华寺的那一回,她是吻去了娘娘的泪。那一天,她是真的太心疼娘娘,也想要吻上去。因为她爱娘娘。她觉得自己唐突,但是她不后悔。万一只有那么一次呢?万一,娘娘讨厌她呢?万一,她们再也见不着了呢?
&esp;&esp;爱是自私的,更是勇敢的,在有些时候也是胆小怯懦的。她爱娘娘,她的内心不管多么自私,心里只有武英柔。
&esp;&esp;泪又落下来,武英柔的鼻子酸涩的紧,她有些生气的问:“你怎么不还手?为什么不杀了他?你明明可以不受伤的……你知道看见你的血,我有多么心疼么?!我太害怕失去了你了!”
&esp;&esp;她不再压抑自己的哭声,伏在被子上放肆的哭了起来,桑葚听着,轻轻拍着武英柔的后背,她的眼泪也就那么落了。
&esp;&esp;泪落在手背,桑葚哑声说着:“我更害怕失去娘娘。我知道我不会有事,我也知道自己所犯下的罪孽。所以我没有还手,因为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esp;&esp;在东厂的时候,她杀了不少人。手上沾满的鲜血数都数不过来,她不知道那个人会是谁的父亲,也不知道谁是谁的恩人,更不清楚他们他们家中有几口人。她自己种下的恶果总是要还的。
&esp;&esp;武英柔抬起头,她看着桑葚也掉眼泪,她心中如蚂蚁啃咬,她摇摇头,说:“后患无穷。”
&esp;&esp;“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不要再回头去看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倘若你不那么做,你又怎么活的下去?你又该怎么向赵邝交差?我们万不得已。”她从杌子上起身来,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儿。可她自己又落了泪。
&esp;&esp;许久了,桑葚点了点头。
&esp;&esp;听到动静的太后着急赶来,“永乐!永乐你醒了!”
&esp;&esp;太后眼底的乌青分外明显,她也没有怎么合眼,一闭上眼全是永乐,睁开眼还是永乐。
&esp;&esp;现在看到永乐醒过来,她紧张的心才微微松了松。
&esp;&esp;太后捏着佛珠,双手合十,拜了拜说:“佛祖保佑,佛祖保佑,我的永乐好好的。”
&esp;&esp;烛火明亮,知道桑葚醒了过来,赵桢与邵云环匆匆更夜,从翊坤宫赶了过来,二人来的风尘仆仆,赵桢的发丝被风儿吹的炸起,他看着桑葚,温柔唤着:“永乐。你醒了,可有什么想吃的?伤口还疼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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