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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第2页）

&esp;&esp;“谁让我喜欢看你发火。比流眼泪时候、不说话时候都要好看。”

&esp;&esp;“我何时流眼泪、何时不说话了。”闻人椿讲不出口，因她确实爱上了流眼泪、爱上了不说话。也就是这种撑不撑伞的芝麻大小的事情，她才敢叉腰质问。

&esp;&esp;“喏，就是现在这副有心事却隐忍的样子，最不好看。”

&esp;&esp;他既然摊开讲了，闻人椿沉了沉气，索性开口：“……为什么今晚不准我从正门进来？”

&esp;&esp;“舅舅来了。他想拿你去应付霍钟。”

&esp;&esp;“是那个孩子？”她又想起白日里撞到的那一幕。

&esp;&esp;霍钰叹了口气，无奈点头。他连见都没见过这个名义上的外甥，哪里算的到这个孩子从出娘胎开始便是羸弱不堪的，那日被喂了药、又戳了刀子，竟是没能救回。

&esp;&esp;而闻人椿，果然因此负罪不已。

&esp;&esp;“别怪自己。”他将她拖进怀里，由着她的碎发在自己的颈边摩擦，“都是我不好。若是有什么报应，也该落在我身上，与你无关。”

&esp;&esp;她不说话，只是躲在那里呜呜个不停。

&esp;&esp;“小椿，这便是府宅的可怕之处。有时候，哪怕你不想害人，可只要棋差一招，为了自保，也只能害人。”

&esp;&esp;“那便要冤冤相报，不止不休吗？”她蓦地抬头看他，“你，你也会变成那样吗？”

&esp;&esp;那一刻，霍钰莫名心慌。

&esp;&esp;许是想圈住闻人椿，那一夜他借口沐浴，缠着她要了两回。

&esp;&esp;赤诚相见时分，他哪里还有脆弱样子，情到浓时，恨不得要将闻人椿融进自己身子里，力道之大害得水波涌出桶外，湿了小半圈。

&esp;&esp;而闻人椿平日里听话惯了，在qg事上向来是予取予求。

&esp;&esp;他要什么，要得再离谱，她都肯给。

&esp;&esp;“我的小椿最好了。”下半夜，霍钰便是上了床也不肯好好睡，捉着闻人椿的脸亲个不停。

&esp;&esp;似乎自从许还琼入府之后，他们好久没有如此温存了。

&esp;&esp;因而闻人椿不恼他，只觉得欢喜，任由他胡来，还几次三番给他甜头。

&esp;&esp;下场自然是一夜未睡。

&esp;&esp;权宜

&esp;&esp;当夜，闻人椿拆了头饰便一直坐在铜镜前。她看着镜中自己，却满眼都是霍钰。

&esp;&esp;她在等霍钰回来，她想平心静气地问问他，许还琼到底要去明州的铺子里做些什么。

&esp;&esp;闻人椿知道自己是没资格不让许还琼过去的，还在霍府做女使的那会儿，她便见过许还琼拨算盘的模样，轻快利落，分毫不差。她都能在铺子里管事，何况是许还琼呢。但她要从霍钰嘴里得一个清楚明白。

&esp;&esp;眼下成亲的日子在即，她不能由着自己和霍钰继续模糊其词。

&esp;&esp;许还琼之于他，之于他的生意，到底是什么位置。她必须心中有数，才不至于成了霍钰的娘子之后还要像今日这般一头雾水、措手不及。

&esp;&esp;只是霍钰的心事瞧着比她更重一些。

&esp;&esp;他推开门，见闻人椿还未睡，似是有些失望，随后很快地扯出一丝宽解的笑容：“怎么还不睡？”

&esp;&esp;“等你啊。”方才还想直截了当地问出口，却在看到霍钰疲惫的脸庞后，闻人椿的心思又软了。她只好顾及眼前，将他扶到软榻上，替他脱了鞋袜、倒了茶水，又到外头去遣人备浴桶。

&esp;&esp;这么会工夫而已，霍钰已经闭上了眼，呼吸清浅而平稳。

&esp;&esp;她知道他累。

&esp;&esp;一双眼睛看得再清楚不过，何况还有陈隽，他时常讲起霍钰的筹谋，叹他生意做得像在用兵，也会讲霍钰的隐忍，进一步退两步、被人拿乔剥削的事，不止发生过一回，但他还是要有礼有节含笑割利。

&esp;&esp;他身旁没有一个真心人，陈隽曾经这样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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