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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1页）

&esp;&esp;“是，夫人。”

&esp;&esp;罗衣一日日为胭脂铺子忙活，从不花心思争许连山的宠。许连山也不到她跟前来，日日搂着金香儿，宠得上了天。金香儿要星星，他绝不给月亮。

&esp;&esp;一转眼，到了年底。

&esp;&esp;外头冷风呼啸，罗衣的屋里却点了炭盆，一室温暖如春。

&esp;&esp;罗衣才洗了头发，坐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掀开账本，计算胭脂铺子的账目。

&esp;&esp;小兰站在她身后，细心地为她擦头发。一边擦，一边兴奋地问：“夫人，算出来了么？咱们挣了多少钱？”

&esp;&esp;自从大爷纳妾后，夫人再没问大爷要过一文钱，大爷也不知忘了还是装傻，再没给过夫人银钱。日常用度，全都是夫人自己出。

&esp;&esp;如此一来，挣钱就是她们这屋里顶顶要紧的事了。

&esp;&esp;罗衣算完账目，发现竟赚了四百多两。

&esp;&esp;“夫人好厉害！”小兰欢呼起来。

&esp;&esp;罗衣也笑起来：“明年咱们赚得更多。”

&esp;&esp;“对，比大爷还多！”小兰忿忿地说完，才想起罗衣不喜欢她提这个，连忙住了嘴。

&esp;&esp;罗衣没说什么，笑着收起了账本。

&esp;&esp;她想，这会儿许连山也在算账吧？不知他心情如何？

&esp;&esp;许连山这会儿的确在算账。而他的心情，非常不快。

&esp;&esp;今年风调雨顺，田地里的收成极好，而他弄了几样新鲜生意，铺子里的买卖也不错。他估摸着，今年的进项该比往年高上一截才是。可是最后的数目算出来，却是亏了！

&esp;&esp;他今年不仅没赚钱，反而倒亏了两千多两！

&esp;&esp;“这怎么可能？”许连山震惊不解，“钱呢？”

&esp;&esp;钱到哪里去了？

&esp;&esp;你纳妾啊

&esp;&esp;家里没有贼，许连山十分确定。而且他自己管着钥匙，不可能有人碰得了他的钱匣子。

&esp;&esp;那么，钱呢？

&esp;&esp;他将这一年的事情，从头到尾品了一遍，想到了罗衣，她问他要去两千两，想到了金香儿，他为金香儿赎身花去三千两。

&esp;&esp;可这些不够。仅仅是这样，只能说今年不赚不亏。可他的总账目上，分明亏了两千多两！

&esp;&esp;花到哪里去了？许连山左思右想，也没想到第三宗大笔的开销。

&esp;&esp;他从没有亏钱过。

&esp;&esp;今年，他却亏钱了。

&esp;&esp;许连山满脑子都是亏钱了的念头，整个人坐立不安，难以入睡。

&esp;&esp;他睁着眼睛到天亮。等到曦光从窗子里透进来，才呼出一口气，勉勉强强接受了一个事实——平时金香儿找他要零花，他随手给出去的，就是这个数。

&esp;&esp;他很难受。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纳妾会这样费钱。

&esp;&esp;但他很快就原谅了自己。他毕竟是头一回纳妾，不晓得轻重。往后他知道了，就不会再这样了。

&esp;&esp;罗衣注意过下人们的言行，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许连山这几日的脸色不好，微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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