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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张觉呆住。
七点多的时候酒吧隐有热闹之势,人多得跟外面凄清的文化街形成鲜明对比,终归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夏揽带着陈敢心不放心,说:“走吧。”
时聆惦记着回去练琴,第一个站了起来,点开手机琢磨着打给商行箴还是周十五。
像下来时那样,夏揽和陈敢心走前面,时聆和张觉殿后,陈敢心说:“我黑莓酒还没喝完呢。”
夏揽说:“我下次让嫂子亲自弄给你喝。”
墙上的灯泡又眨了下,时聆在那须臾的黑暗中无意点进了商行箴的聊天界面。
张觉朝身后看:“怎么回事,好吵。”
时聆在发定位和发文字之间游移不定,前者他怕商行箴管太多,后者他担心商行箴找不着具体方位。
突然,他被人猛地撞了一下,张觉拽住他手腕:“时聆儿!”
一个人影瞅准空隙嗖地跑了上去,陈敢心尖叫起来,被夏揽紧紧摁在了怀里:“快走!”
还有几阶才到仓库地面,夏揽已经护着陈敢心上去了,刚要回头看,又有个扣鸭舌帽的男人蹿了出来,陈敢心唇齿轻颤,看清了对方手里拿着把水果刀。
这人不是冲他们来的,闪出仓库就没影儿了,夏揽松了口气,在陈敢心的后背安抚两下,朝楼梯口瞧去:“你们没事吧?”
张觉脸色铁青得快要媲美时聆身上的牛油果绿:“时聆儿受伤了。”
“没事……不重。”时聆垂着左臂,在地下酒吧太热,他把袖子捋起来还没放下,刚才拿刀的男人在跑动时摆动着双臂,楼道狭窄,刀刃又不长眼,直直地在他小臂轻划了一下。
夏揽他哥还在店里,听闻这事赶紧丢下鼠标起身:“让我看看。”
超市门外靠墙处有条长椅,夏岩拽来个小马扎坐在时聆身前,脚边搁着只医药箱,看来没少处理这种事:“伤口浅,应该没事……我帮你清理一下。”
张觉声音很抖:“要缝针吗?”
夏岩道:“不用吧。”
夏揽紧接着问:“他拉琴的,有影响吗?”
时聆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揽子,你先送敢心回去。”
等夏揽带陈敢心走了,时聆觑向张觉:“你也回去。”
张觉不走,两眼发红地盯着他不断渗血的伤口。
这点痛时聆其实能忍,但架不住手法不专业的夏岩捏着湿哒哒的棉球在他伤口上摁,只好按亮手机转移注意力。
解锁后就是他和商行箴的聊天界面,时聆才发现刚刚错乱间竟不小心把定位发了过去,就在他发出消息的同一分钟,商行箴迅速地回了句“好”。
他分明什么都没说,那这句“好”,商行箴究竟是认为他在实时汇报行程,还是读懂他要回家的信号?
时聆单手敲着字儿:叔叔,我疼。
不出半分钟,顶端的备注变成“正在讲话中”,字眼一跳,又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商行箴只给他发来了简洁的两条。
——藏起来。
——等我。
“好了,”夏岩粗糙地帮他包扎了下,“你要不放心,回头就上医院看看。”
“谢谢。”时聆说。
夏岩去地下酒吧管事儿了,让他在这里歇一下,时聆背靠着后边的墙壁等那股疼劲儿缓过去,偏头看向张觉:“我真没事儿,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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