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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2页）

&esp;&esp;我暗暗记下了这一点，决定有机会一定要“拒绝”一次江铖。

&esp;&esp;但可惜机会很难找。

&esp;&esp;因为大事上我从不拒绝他，而小事儿根本用不着他开口。

&esp;&esp;那会儿我们高中的学校流行奖惩制度。年级前十有特殊优待，说是优待，其实也不过是不用参加每月的大扫除。

&esp;&esp;我考试前运气不好，碰见隔壁学校打过几次架的死敌过来找江铖茬，那是我们初中时候结下的梁子了，后来我和江铖都在应付高中繁忙的学业，他们去了个最差的学校，自己也不愿意学，每天精力花不完就到处打架，不知道怎么想起了江铖，特意跑过来在校门口转悠了好几圈等他。

&esp;&esp;那次考试很重要，他们这样肯定会影响江铖。于是我花钱找了几个混混把他们赶跑了，事情看似轻松解决，但代价是我自己身上也落了不少伤，第二天考试时发了烧，写卷子时浑浑噩噩，不小心掉出了全校前十，第一次尝试到了大扫除的滋味。

&esp;&esp;但幸运的是，那段时间家长们都在抗议这种按成绩决定是否参加大扫除的方式，学生们也不例外。几个尖子生也不愿意因为这种小便利被孤立，开始跟着抗议这种行为。

&esp;&esp;江铖作为年级第一，主动带领那些被“恩准”不用参加大扫除的尖子生加入大扫除。

&esp;&esp;我高中时就长到了168，虽然后来也一直没继续长下去，但在女生中算高的，被班长安排擦玻璃，而江铖加入大扫除，选择的也是擦玻璃。

&esp;&esp;那时候年纪小，很傻，以为他是为了和我一起干活才选得擦玻璃，少女心都快泛滥了，甜得牙疼。

&esp;&esp;哪怕江铖全程目不斜视，连话都没跟我说一句——他说怕老师同学想太多，所以平日里在学校几乎不和我说话，路上见面甚至不打招呼。

&esp;&esp;这么一沉默就是三年。

&esp;&esp;我们两一左一右擦着各自的玻璃，下午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暖，身后的一切嘈杂声都听不清楚，我眼角的余光只能看见江铖。

&esp;&esp;然后我听见他的脚步声慢慢向我靠近，披着橙色的日光，带着它们落在了我的心上。

&esp;&esp;他说：“庄闻，可以帮个忙吗？”

&esp;&esp;他指了指窗台下面的砖，我们除了擦玻璃，还要负责它们：“我蹲下去有些不太方便，你身高也够不上上面的玻璃，要不我们换一下，你把下面的砖都擦了，我去擦上面的玻璃。”

&esp;&esp;他很少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与我说话。我感觉四周有同学的目光飘了过来，我捏紧了手中的抹布，只觉得一阵飘飘然，哪里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esp;&esp;但飘飘然的同时，又想起书里的话：“不能一味纵容你喜欢的男生，要学会说拒绝，他们才会注意你”。

&esp;&esp;平日里根本找不到拒绝江铖的机会，现在机会不是送上门来了吗？

&esp;&esp;那是我第一次擦玻璃，并不知道高处的玻璃有多难擦，只想着我要抓住机会，于是想也没想得说了不。

&esp;&esp;江铖没想到我会拒绝，但也没有诧异，只是看了我一眼，说，好。

&esp;&esp;然后转头走了，我们各擦一半。

&esp;&esp;我得意洋洋地以为自己拿捏了精髓，毕竟江铖平常在学校里根本不会给一个多余的眼神给我，这次会看我，简直是世界级的大进步。

&esp;&esp;可惜还没高兴多久，就发现我根本擦不到高处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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