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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第1页）

&esp;&esp;但华永泰并没有笑她，只是温和的说：“这只是愿望，不是理想，理想是要用自己的努力来实现的。如果你从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那么从今天起不妨好好思考，你将来究竟想做什么人，你想要迎接的是怎样的明天。你的人生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要去妄图依仗他人，独立自强，方是新时代的新女性。”

&esp;&esp;这一次的周末读书会生动有趣，金先生深入浅出的为一群迷茫的学子指引了方向，告诫他们纸上读来终觉浅，要多关注民生社会，关注革命思潮，每个人都觉得受益匪浅。

&esp;&esp;而他对阿绣说的一番话，同样让阿绣陷入了某种思考。

&esp;&esp;读书会结束之后，大家陆续散去，阿绣留下来打算在书店挑几本新书，而那位金先生也没有着急走。

&esp;&esp;“方小姐听口音不是上海人？”

&esp;&esp;阿绣礼貌的回道：“是姑苏人士。”

&esp;&esp;“不是北方人？”

&esp;&esp;“不是。”

&esp;&esp;华永泰笑了一下：“抱歉，因为方小姐面目似曾相识，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esp;&esp;“没有关系。”阿绣顿了顿，补充了一句，“金先生大概是认错人了，我从小在江南长大。”

&esp;&esp;“不曾去过北方？”

&esp;&esp;“不曾。”

&esp;&esp;“原来如此。”华永泰点头，“冒昧请问，方小姐家中还有何人？也许方小姐与我的故人真有渊源也说不定。”

&esp;&esp;“家中无人了。”阿绣摇头，“父母早亡，无兄弟姊妹，恐怕我不是金先生要找的人。”

&esp;&esp;华永泰再次道歉：“不好意思。”

&esp;&esp;“没什么。”阿绣拿起结完账的两本诗集，腼腆笑道：“金先生还有事吗？我要先走一步了。”

&esp;&esp;华永泰绅士抬手：“请便。”

&esp;&esp;阿绣道过别，便匆匆出了书店门。

&esp;&esp;待坐到车上时，司机平安纳罕的看了她一眼：

&esp;&esp;“姑娘，我瞧你脸色怎么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esp;&esp;“是吗？”

&esp;&esp;阿绣勉强笑了笑，又忍不住回头去看，确定并没有跟上来后，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有些怀疑是自己多心了。

&esp;&esp;“我们回去吧。”

&esp;&esp;

&esp;&esp;这天晚上，阿绣做了一个噩梦。

&esp;&esp;这个噩梦她早年总要翻来覆去的做，而自从来到上海，她已经许久不曾做过了。

&esp;&esp;她梦见自己在高大的红墙里徘徊，在空阔的宅院中奔跑，身后有看不清脸的人来捉她。她害怕极了，一边跑一边喊，她想喊奶娘想喊霍锦宁，可她一张口却是婴孩的啼哭，谁也叫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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