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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3页）

&esp;&esp;“爸爸？”团团茫然地两手圈着胖乎乎的大熊，大熊太胖了，比他还高，他两只小短手度圈不住它，只能艰难地抱着。

&esp;&esp;楚何俯身蹲在地上平视着团团，以往他也平视团团但都是一把把他抱起来，架着他的胳膊让团团和他平视。

&esp;&esp;现在平视的角度让团团安心了一些，他认真地看着楚何，手里还抱着那只熊。

&esp;&esp;“团团，你喜欢这只大熊吗？”楚何突然问他。

&esp;&esp;话题一下子被转移了，团团愣了一下狠狠地点头，圈着大熊大声说：“喜欢——”

&esp;&esp;这只大熊是妈妈送给他的，他最喜欢了。

&esp;&esp;“明天跟爸爸上班的时候，你一直抱着熊好吗？”楚何完全把团团的注意力转移到大熊身上了，安奈站在门口偷听得一头雾水，他在哄孩子吗？哄完团团就忘了吗？

&esp;&esp;“我喜欢大熊，”团团皱着眉毛思考了一下，认真地回答：“爸爸，我抱不动。”

&esp;&esp;那只大熊对他而言，太大了。

&esp;&esp;安奈不知道楚何什么意思，正觉得楚何把团团唬的一愣一愣的就听到楚何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语气耐心而温柔。

&esp;&esp;“你很喜欢大熊，但是不想走哪儿都抱着它，因为你太小了。”

&esp;&esp;“嗯”团团用力点点头。

&esp;&esp;“妈妈也很喜欢你，但是她没有要你，”楚何搂着团团，继续说：“妈妈也太小了，你看你的妈妈和幼儿园里别的小朋友的妈妈一样吗？”安奈今年才二十一岁多，刚出大学校门，学生气十足，和幼儿园里的家长们比起来青涩又稚嫩。

&esp;&esp;“不一样。”团团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郑重地摇摇头，小朋友们都叫别人的妈妈阿姨，但是都叫他的妈妈姐姐，“小汤圆说，我的妈妈像姐姐。”

&esp;&esp;“对啊，”楚何抱着他儿子：“就像你喜欢大熊但是不要它一样，妈妈也喜欢你，但是她也太小了，她自己也是个孩子，她还要上学还要考试，她没办法带着你。”

&esp;&esp;“团团，你是最好的礼物……”只是来得太早。

&esp;&esp;安奈眨了眨眼睛，她有点想哭。卧室的灯光很暖，橘黄色的灯光里，蹲着哄孩子的男人和孩子被勾勒成一副暖色调的油画。

&esp;&esp;团团也眨眨眼睛，他懵懵懂懂地听懂了一些。

&esp;&esp;“妈妈是女孩子，但是爸爸是个男人，男人就应该负起责任。爸爸比妈妈年纪大比妈妈个子高也比她力气大，所以爸爸和妈妈商量了一下，还是爸爸来带你比较好，所以你就跟着爸爸长大了。”

&esp;&esp;团团手指弹掉眼泪，大声说：“我也喜欢爸爸，爸爸对我好！”

&esp;&esp;“我们说好了，等你长大了，妈妈也长大了，爸爸就带你回来了。”楚何捏捏他的脸蛋，“你回来以后妈妈对你好吗？”

&esp;&esp;“好——”团团拖长声音回答道，还认真地点点头。

&esp;&esp;“你今天生气不理妈妈，她哭了。”楚何继续哄孩子。

&esp;&esp;团团愣了一下，飞快地跑出去，差点撞到站在门口的安奈身上。安奈伸手把团团抱起来，团团伸手摸了一下她的眼睛，凑过来亲了亲她的眼皮：“妈妈不哭。”

&esp;&esp;“嗯”安奈点点头，“妈妈没哭。”

&esp;&esp;红不容易哄睡了团团后，安奈回头就看到门口楚何修长的身影。

&esp;&esp;她轻轻关上了主卧的门，远远地走到玄关那里。

&esp;&esp;楚何完美地回答了团团关于她为什么不要他的问题，安奈抬头看向跟上来的楚何，也问出了她一直以来最想问的问题：

&esp;&esp;“那时候，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生团团？”

&esp;&esp;☆、

&esp;&esp;她问完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楚何，手却背在身后无意识地挠着墙。

&esp;&esp;玄关的壁灯灯光暗淡，楚何靠在她对面的墙上，淡淡的影子被灯光打在地上，一直延伸到她脚下。楚何突然直起身子拽住她的手腕，低头吹了一下她指甲缝里的粉末，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手指上的肉刺，安奈蜷了一下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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