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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节（第2页）

&esp;&esp;在没有当上刑狱司少卿的那些年，卫如流能做的事情太少了，所以只能下笨功夫，一个将士接着一个将士去磨，磨得他们开口陈述他们知道的隐秘，磨得他们心甘情愿在证词末尾留下名字和手印。

&esp;&esp;刑部右侍郎似是被人凭空掐住了喉咙，目露惊悚。

&esp;&esp;端王险些被嘴里的茶呛住，死死盯着慕秋手里的牛皮袋。

&esp;&esp;江时停下转动莲花茶盏的动作，眸光微凝，唇角抿起。

&esp;&esp;布局如下棋，只有料敌于先才能够掌握胜机。他做事从来走一步看三步，但这次庭审，他无法预料到卫如流和慕秋两人的下一步行动，好几次都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esp;&esp;他们两人，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

&esp;&esp;江时心里君不密则失臣。

&esp;&esp;子时，整座帝都陷入熟睡之中，连月色也黯淡几分，唯独刑部衙门依旧灯火通明，那些跺跺脚就能让帝都震一震的高官贵胄，即使已经困倦难耐，还是各怀心思，强忍着疲惫留在此地。

&esp;&esp;刑部尚书从慕秋手里接过口供。

&esp;&esp;他捧着口供，扭头看向兵部尚书，请兵部尚书派人回趟兵部衙门，将虎贲军的人事调动找出来。

&esp;&esp;刑部衙门与兵部衙门在同一条巷子，隔得并不远，兵部尚书爽快答应下来，点了个腿脚快的下属走一趟。

&esp;&esp;虽然隔了十年，但是兵部的档案资料一直都保存得很妥当，兵部的官员按照时间寻找，很快找到了建元三十七年的资料，并将它带了回来。

&esp;&esp;刑部尚书仔细读完每份口供，再结合兵部带来的资料，确定留下口供的七人都亲历过山海关大战，而他们的口供不存在自相矛盾的地方。

&esp;&esp;不过刑部尚书在军事上是个外行，要想增加口供的可信度，还是得让内行人来帮忙看看。

&esp;&esp;卫如流的目光在人群中梭巡一圈，看向宁勇侯。

&esp;&esp;这位侯爷因战功封侯，在容国公战死后，宁勇侯是公认的大燕朝军事素养最高的武将。

&esp;&esp;卫如流出声请求道：“萧侯爷，你是我朝赫赫有名的武将，可否麻烦你也来看看这些口供。”

&esp;&esp;突然被点名，宁勇侯愣了愣。

&esp;&esp;他清楚，卫如流请他看这些口供，是希望他为这些口供背书。

&esp;&esp;以他在军中的威望，有了他的背书，这些口供的可信度当然就高了。

&esp;&esp;答应了卫如流的请求，很可能会得罪端王和江时，但想到那位曾经教导过自己用兵之道、与自己有师生情谊的容国公，宁勇侯还是点了点头，应下了卫如流的请求。

&esp;&esp;容国公对大燕朝的贡献，何止镇守边境四十余年。

&esp;&esp;如今大燕朝最能征善战的几位武将，都曾经接受过容国公的教导，是他从军营里一手提拔上去的。

&esp;&esp;这份知遇之恩，宁勇侯一直铭记于心。

&esp;&esp;他从座位起身，大步走到刑部尚书面前。

&esp;&esp;刑部尚书对此求之不得，连忙把口供递了过去。

&esp;&esp;宁勇侯接过，才往下读了几行，他的眉心便不自觉蹙起，又返回去从头阅读。

&esp;&esp;许久，宁勇侯将看完的口供递回给刑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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